在沒有其他辦法了,要是能從她那裡拿到一點錢,至少你的學費生活費還有著落,不然我們就只能賣房了,你爸他……”
“他怎麼?&ot;
“你爸在廠裡是做財務的你不知道嗎?”餘燕壓低聲音,“聽說最近廠裡在查賬務問題,不然你以為我們為什麼會這麼著急?”
這個高永新知道,他爸平時做的假賬就不少,可那時候大家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突然把人開除了,少不得要出什麼事。
高金業一直在抽菸,手都抖了:“如果能把錢補上就行。”
餘燕:“我們家哪裡來那麼多錢,賣了房子住哪去?而且現在的房子……”
話說了一半她就沒說了。
三人心裡都清楚,現在的房子是當初接著高苗苗葬禮的事收來的禮金,去付了一個首付。
高永新心裡直搭突突,還沒說話就聽到他爸的手機響了。
現在高金業連電話都不敢接,一看是以前的老鄰居打來的這才遲疑這接了起來:“什麼事?”
老鄰居問:“老高啊,你家苗苗以前的事是不是有什麼蹊蹺啊?”
高金業下意識看了自己兒子一眼,胡亂罵道:“胡說八道什麼,她都死了多久了你還來給我們扣大帽子。”
“不是啊。”老鄰居說,“這幾天好多人來問你家苗苗呢。”
“什麼?”高金業坐直身體,一下子緊張起來,開啟擴音,“誰來問她?”
“都是些穿著西裝的,看著都很兇,像是有錢有勢那種。”
三人對視一眼,高金業問:“他們問什麼了?”
“就是問一些苗苗以前的事,哦哦對,還問你家苗苗的骨灰去哪了。”
骨灰!!
高永新頓時冒出了一身冷汗,不用想都知道這些人一定是洛卿或者洛予齊那邊派來的。
餘燕迫不及待地問:“你們怎麼說的?”
“還能怎麼說?”老鄰居說,“不是有一群人來砸了場子,然後骨灰就不見了嗎?”
“對。”高金業一口咬死,“就是這樣,不管誰來問你們就這麼說。”
老鄰居聽他好像有點緊張:“所以我問問你們,是不是苗苗的死有什麼蹊蹺啊,你們不在家嗎?那些人好像天天都在問你們呢。”
“最近永新這邊學校有點事,我跟他媽過來看看。”高金業胡說八道,“那些人還不知道是好是壞,你們別在外面瞎說。”
聞言老鄰居心裡罵了好幾句,嘴上卻道:“可不能亂說的,我們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都知道,倒是你們啊,早點回來,不然老讓這些人在這兒煩我們街坊鄰居的也不好。”
“好好好。”高金業敷衍道:“我們會趕緊回來的。”
“等一下。”高永新說,“伯伯,你知道我們家條件不好,以前供苗苗上學就很不容易了,家底都要被掏空了,日子也很苦,不是對她不好,是情況所迫,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您就多體諒體諒,別讓這麼多年的老街坊亂說話。”
“知道的知道的。”
掛了電話,老鄰居呸了一聲,轉身對身邊的黑西裝男人道:“你們聽到了,他們去他兒子的學校了,估計過幾天就回來了吧。”
齊昀若有所思,又問:“他們平時對苗苗怎麼樣?”
老鄰居冷笑:“能怎麼樣,那孩子大半夜出去買醬油,身上衣服連絨都沒有,平時見著也乾癟乾癟的,從來沒穿過什麼好吃過什麼好的,一個冷饅頭咬著上學,要不是那孩子乖巧,怕是天都要鬧翻了,有時候還是我們看不過去,給她一點熱豆漿喝。”
齊昀將這些話都一一記下來:“好,如果你們想起什麼隨時告訴我。”
說著掏出一把現金放在老人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