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在一棵枯樹下找到了昏迷的柳凝,三兩步衝過去將人扶起來靠在自己身上。
師兄,醒醒。
聽到秦墨的聲音,柳凝眼睫微微顫了顫,試圖清醒過來。
他身上並無明顯的外傷,秦墨只好去捉他的手探脈,卻被他身上冰涼的溫度嚇了一跳。
怎麼會這麼涼?秦墨心中訝異。
簡直像塊冰一樣。
冷好冷
柳凝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下意識鑽進他懷裡尋找熱源。
來不及多想,秦墨將人打橫抱起,朝先前路過的山洞走去。
這底下古怪得很,似乎有某種禁制在壓制他的修為。而且他至今未曾見到同師兄交手之人,因此自始至終保持著三分警惕。
果然,剛走了兩步,背後便有一道勁風襲來,秦墨眼神一凜,立時旋身避開。
對方速度快得可怕,只差毫釐,便可割開他頸側的面板。
閣下總算捨得現身了。秦墨站定,抬眸向樹上望去。
那人一身玄色衣衫,以一個極為慵懶的姿勢坐在枝杈上,一手搭在屈起的膝上,另一條腿自然垂下,悠閒地擺動著。
他長得極好看,足以用驚豔二字來形容。
眉梢眼角皆是風情,舉手投足盡顯邪氣,像個妖孽。
哦?你很想見我嗎?他饒有興致地上下打量著秦墨。
毫不遮掩的露骨眼神讓秦墨很不舒服,難道不是閣下引我們前來的?
一片靜默之中,二人不動聲色的完成了一場交鋒。
哈哈哈那人忽然大笑起來,從樹上飄然落下,朝他們走了過來。
他打量的目光從秦墨轉移到柳凝身上,叫秦墨不由將人又抱緊了一些,同時眼神警惕地盯著眼前這個可疑的人,像只護食的狼崽子。
這副表現也不知哪裡取悅到了對方,竟叫他勾起嘴角,笑得十分愉悅。
有意思,真有意思。
秦墨摸不清這話是什麼意思,剛皺起眉頭便聽他指著柳凝說:這個瞎了眼的小美人身上,有我熟悉的味道。
說罷,眼波流轉,又盯著秦墨在自己手背上舔了一下。
至於你,是我喜歡的味道。
這是個瘋子。
秦墨得出結論。
那副神情,像是要吃了他一般。
柳凝身體出了狀況,秦墨不欲與他多做糾纏,在下還有事,就不奉陪了。
如果你說的事,是指小美人身上的毒,那我勸你最好別急著離開。秦墨眼中的瘋子悠然開口,慢里斯條地找了塊石頭坐下。
毒?
秦墨剛要挪動的腳步驟然停住,什麼意思?
那人撐著下巴假裝思索,隨後身體微微前傾,回道:準確來說,應當是一種蠱。小美人還算聰明,找了個地方將毒性都逼過去了,只可惜
此話一出,秦墨立時便聯想到了師兄不能視物的雙眼,他知道那雙眼睛原本的模樣,也明白過來,此人所言,極有可能是真的。
可惜,蠱蟲不滅,這毒時不時便會發作。為了增加可信度,他還繪聲繪色描述了一番,發作起來,渾身發寒如墜冰窖不說,心口更是像被千萬只蟲蟻啃噬一般,真是又疼又癢。
阿墨別聽他的柳凝不知何時醒的,攥著他的衣領艱難道。
他臉色白得嚇人,額上因疼痛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秦墨瞧著心疼,不願他再受此折磨,十分能屈能伸地向眼前的瘋子妥協了,前輩既然瞭解得這樣清楚,是否有法子解毒?
前輩?那人咂摸了一番這個稱呼,看著秦墨的目光愈發意味深長起來。
秦墨一派坦然,前輩若肯幫忙,只要晚輩能辦到,有任何要求儘可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