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息的時間,這副妖冶皮相便化作飛灰,消散殆盡了。
秦墨力竭倒下,被柳凝手忙腳亂地接住,抱在懷裡。
阿墨你怎麼樣了?說話啊!柳凝顫抖著撫上他的臉。
秦墨眼皮已經快要撐不開了,師兄對、對不起,我沒拿到拿到那株花
我不要,我不要什麼花!我只要你活著!柳凝拼命搖頭。
有什麼溫熱的東西滴在了秦墨手上,他有心抬手去摸一摸師兄的臉,結果卻是有心無力。
不過,就算他沒拿到苦葉兩生花,師兄也可以活下去了。
第30章
因魔氣過於濃郁而積聚起來的黑霧漸漸消散,一切都結束了。
懷素急不可耐地想要衝進去一探究竟,被徐巖一把拉住。
正要回頭質問,就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從裡面走了出來,背上還揹著一個,一步一步走得踉踉蹌蹌。
她又探了探頭,可惜什麼也沒看見。
柳凝和秦墨出來了,商行闕和謝憑瀾卻沒有出來,這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其他門派的人興奮不已,開始奔走相告,沒人發現,柳凝背上的人已是強弩之末,隨時都會油盡燈枯。
最先發覺不對勁的是懷素,實在是柳凝的模樣太嚇人了,整個人像丟了魂一樣。
阿凝,發生什麼事了?
柳凝充耳不聞,只知不停地往前走,直到懷素按住他的肩膀,方才停下來,終於找回了自己的意識。
他身子搖晃,不得已將秦墨放了下來,隨後緊緊將人抱住,哭得彷彿像個迷途歸家的孩子,師叔,他答應過不再留我一個人,他答應過的!
柳凝從小聽話懂事,又不愛表露心事,這還是第一次在人前哭成這樣,無助又心酸。
自家孩子哭成這樣,哪有不心疼的,可秦墨就剩半口氣了,還是柳凝用修為替他吊著的,便是有通天的能耐,只怕也救不回來。
懷素長嘆一聲,阿凝,有什麼事我們回去再說好嗎?我相信,阿墨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
徐巖也道:人總有一死,修道者也不過是比尋常人壽命長些罷了,生離死別,人之常情,你別太難過。
我一開始就不應該讓他回來,都是我的錯。柳凝苦笑一聲,開始責怪起自己來了。
如果他用一百多年等來的,就是這樣一個結果,倒不如從一開始,就跟著秦墨到魔族去。
不必做一個稱職的大師兄,不用擔下掌教的責任,因為會有人和他說,只要你過得開心就好了。
師兄開心,那我就開心了。少年時的秦墨總是笑得那樣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