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躁動起來了。
秦墨為自己的大意而感到懊惱,也訝異於這些蠱蟲的貪得無厭。
在徐巖虎視眈眈的注視下,他將柳凝交到了懷素身後乖順的褚懿玄手裡。
替我扶師兄進去。
如非萬不得已,秦墨是不願假手於人的,偏偏他就是那個叫師兄難受的源頭。
誰知褚懿玄剛一靠近,昏昏沉沉的柳凝便一把拽住了秦墨的衣服,盯著他受傷的地方,一副不願離開的模樣,看得人一陣牙疼。
旁人不知道,秦墨卻是清楚得很。
要不是那該死的蠱蟲作祟,師兄何至於此。
而且看起來,蠱蟲對師兄的影響似乎越來越大了。
飲鴆止渴,竟是叫柳凝一語成讖。
而他明知是毒藥,卻還是要喂師兄吃下去。
當著兩位師叔伯的面,秦墨絲毫不掩飾他們的親近,將自己的血抹在了師兄唇瓣上。
柳凝無意識地舔了一下,似乎是嫌不夠,手裡緊緊攥著他的衣角始終不曾挪動腳步,臉色倒是漸漸恢復了正常。
事已至此,既然瞞不住,不如索性說個清楚。
秦墨抬頭直視他們,師伯怎麼不去問問謝憑瀾做了什麼?
二人與謝憑瀾關係一直不錯,否則徐巖也不會在秦墨弒師叛道後如此不待見他。
聽聞此言,徐巖第一反應便是他又在顛倒黑白,立時便要發作,被冷靜一些的懷素攔了下來。
此話何意?
秦墨手臂上的傷只是個小口子,算不得什麼大事,但他還是鄭重其事地包紮了起來,確保師兄聞不見半點血腥味。
謝師兄他果真沒死?
進屋後聽秦墨說完所有事,懷素一時難以置信。
對自己的徒弟凌虐、下毒,這和她認識的謝師兄彷彿是兩個人。
秦煙冉走後,謝憑瀾雖然性情沉悶了許多,又經常冷著張臉,但從來都是宗門為先,大事上不出差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故而他這個掌教雖然嚴肅了些,卻沒什麼人怵他。
如今秦墨卻說,謝憑瀾根本就是個瘋子。
懷素半信半疑,徐巖哼了一聲,說了句:誰知道這是不是你為了給自己開脫而編造出來的。
秦墨摸了摸鼻子,想起剃徐師伯鬍子,拆人屋頂的種種惡行。
他在徐巖那裡壓根沒有信譽可言。
這大約就是缺德事做太多的代價。
阿墨沒有騙你們,他確實還活著。清醒過來的柳凝還在為自己方才不受控制的舉動感到羞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