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樓。
“精神病要是都遺傳,國家怎麼還讓精神病結婚!真是胡說八道,看我明天不去撕了她!”嚴羽氣吼吼地說。她接到女方那邊的控訴電話後,先把女方罵了一頓,轉頭回來安慰程諾。
“我親爹有遺傳病是事實,也不怪人家姑娘。最近別給我找相親物件了,我得去醫院好好查查再說。”程諾和嚴羽說完,交代道:“我是認真的。”
“大諾諾!”
嚴羽又心疼又生氣,程諾趕緊說自己餓了,轉移了她的注意力,這才把電話掛了。
無奈嘆了口氣,程諾一跺腳,四樓樓道聲控燈響了,程諾一抬頭看到一個人就坐在臺階上,嚇得一個後退。
“艾瑪臥槽!”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來了好多新妹子,宋1你要不要表示表示。
宋城:要表示也要在床上表示。
程諾:在床上表示看我幹什麼!!!!!!!!
臺階上的人站了起來,程諾看清楚是程逸,眉頭皺了皺,程逸現在幾乎兩天跑一次他家,來就在門口坐著等著,也不敲門。這種類似苦肉計的做法,讓程諾有些不舒服。
“你怎麼不給我打電話啊?”程諾上了樓,站在程逸身邊問:“來多久了?”
程逸抬頭看著他,眼神隱忍而專注,他跟在程諾身後,問道:“你去相親了?”
樓道這麼小,估計自己和嚴羽通話內容他聽了個七七八八,程諾也不在意,開門後進客廳倒了杯水,回頭見程逸跟進來,邊喝水邊說:“嗯,但是人家姑娘沒相中我。我條件不太好,可能……”
程諾的話說了半截,程逸從後面抱住他,他剛嚥下去的水和跳上來的心碰到一起,“啪”得一聲,開啟了一個巨大的水花。
“諾諾……”程逸的聲音在發抖,腔調壓抑,像是長滿青苔的厚重大門,在緩緩開合。
程諾只覺得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都記不得了。但有個女人的聲音卻在他耳邊來回迴盪,歇斯底里,肝腸寸斷。
他緩和了一會兒,彎下腰從程逸的懷裡出來,將杯子放下,程諾面色平靜地回頭看著程逸,說:“哥,你有什麼想說的話,就爛在肚子裡吧。我這一輩子,只想活得簡單點。”
胸口上像是被一記重錘打中,整顆心臟被砸的稀碎,鈍痛感席捲全身,程逸垂著胳膊看著程諾,喉結抖動,最終未發一言。
兩人在客廳中沉默了半晌,程諾給程逸倒了杯水,水聲嘩啦碰擊著玻璃杯,聲調簡單清脆。程諾端起水來,重新帶上了他慣有的爽朗笑容,說:“喝點熱水暖暖身子就回去吧,我床太小的了,擠不下兩個人,我就不留你住下了。”
接過水杯,程逸半晌無言,熱水燙的掌心通紅,他坐在沙發上,沉默平靜地喝完了整杯水。
客廳裡還縈繞著沒有散去的尷尬,空氣彷彿結了塊,程諾沒在客廳待著,去房間脫掉大衣,扔進了髒衣簍。胳膊彷彿還被程逸禁錮著一般,胸腔內的心臟還未平復下來,程諾眼睛通紅,忍了半晌硬生生忍住後,抬頭看著黑漆漆又單調的房間,苦笑了一聲。
“大諾諾!”
嚴羽回家後,對著臥室門臨門一嗓子,把程諾從床上震了下來。他睡懵了,睜眼看了下四周,撓著頭出門,發現嚴羽和林風兩口子回來了。而原本在客廳的程逸,已經不見了蹤影。程諾抬頭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被嚴羽揪著耳朵耳提面命地問了一會兒,程諾被放回臥室。他睡了一小覺後,清醒過來,現在倒沒了睏意。洗了個澡回到房間,點開影片想看一會兒,然而腦海裡時不時冒出程逸的臉來。
將平板扔到一邊,程諾蜷縮著身體窩進了被窩,眼睛盯著吊燈,柔和明亮不刺眼,他想了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