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聽到程諾的聲音,宋城沒再糾結護手霜,沉聲一笑,格外好聽,程諾被笑得心裡生生響。
“忙完了?”
“沒忙,就是和嚴羽的爸媽聊了聊天。”程諾說著打了個呵欠,他看了一眼手機螢幕,問宋城:“都十一點了,你怎麼還沒睡?”
“我想和你一起睡。”宋城說。
宋城說話的功夫,程諾就想起那次去實驗室的時候,宋城戴著金絲邊眼鏡,手上戴著橡膠手套,白大褂穿得一絲不苟。他的雙眸黑如深夜,靜若寒潭,渾身包裹得嚴嚴實實,但卻舉手投足間都是性感。
這樣的一個人,在和他說想和他一起睡,說的程諾有些口乾舌燥。
他拿著牙刷轉移注意力,笑道:“你就不能不耍流氓嗎?”
電話那端,宋城頓了半晌,語氣頗為無辜。
“我什麼時候耍流氓了?”
得得得,是他自己多想了。
兩人這幾天,一直是電話聯絡,嚴晨覺得程諾比起往年,絕對是有問題。但他自己的問題還沒解決,當著嚴媽媽的面也不敢再問程諾,怕惹火燒身。
年前一晃就過,很快到了大年。
大年這天,程諾和嚴家父子打了漿糊出門貼對子,貼好對子以後,程諾和嚴晨一人挑著一根長竹竿放鞭炮。這時候,鎮上也陸續傳來了鞭炮聲。等噼裡啪啦的鞭炮放完了,程諾和嚴晨他們去幫忙收拾年夜飯。
嚴媽媽一個人操持著整個家裡的飯,東西都收拾的利利索索的。今天除了吃年夜飯,還要把餃子也包出來,晚上十二點的時候迎新年用的。
年夜飯差不多七點,吃完過後,家族裡的男同志們要出去拜年。嚴羽的父輩是個大家族,光大伯就四個,回來的堂哥有五六個,加上程諾和嚴晨,再有堂哥家已經有小孩子的,一行人串成一個隊伍,浩浩蕩蕩地去拜年。
程諾已經拜過一次,家裡的親戚也預設他是嚴羽家的人,對他格外親熱。許是因為程諾長得清秀面善,幾個小侄子小侄女特別喜歡和程諾玩兒。拜年的時候,程諾跟在後面,他後面帶著一串小尾巴。
冬日裡小鎮上的路燈都開著,照亮了路上拜年的人群。嚴羽老家的拜年習俗還儲存得比較完好,各家各戶都會竄成一串拜年。路上這家隊伍碰到那家隊伍,提前拜個早年。有些時候,還會兩個隊伍相撞,一家子都放不下這麼多人。
程諾最喜歡的就是拜年了,去百年的時候,大家對待他就像親人一樣,拿瓜子,遞茶水,知道他喜歡凍柿子,他走的時候,還給裝一兜子凍柿子。程諾拿不過來,後面的小蘿蔔頭自告奮勇地幫忙拿著。前面幾個堂哥揶揄小傢伙是想自己吃,然後整個隊伍就一起大笑,特別開心。
拜年結束,程諾和嚴晨他們領著堂哥把拜年最後的點定在了他家。年輕人湊到一起,就是喝酒打牌。程諾先前來的時候,還不會玩兒這裡的牌,大家一起教他。現在他玩兒的比誰都精都賊。
玩兒牌也不賭錢,就是喝酒,旁邊還有花生米火腿腸做下酒菜,程諾開始玩兒的比較順,後面不知道怎麼的,各種輸。
程諾大叫著喝不下了,被嚴晨按著腦袋又喝了幾本,等場子散了的時候,程諾已經癱在沙發上起不來了。
嚴媽媽看著程諾被灌成這樣,邊數落嚴晨邊給程諾用熱毛巾擦臉,嚴晨也喝醉了,看著自家媽不管自己,哎呀兩聲說:“他今天根本就沒喝多少。”
“沒喝多少醉成這樣了?”嚴媽媽一毛巾砸在嚴晨臉上,嚴晨捂著毛巾不吭聲了。
程諾喝得暈乎乎的,吐了兩夥後,嚴媽媽哎喲哎喲的給他清理乾淨,然後將他送上了床。
“這麼個大小夥子,怎麼瘦成這樣。”嚴媽媽邊嘮叨著邊程諾掖好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