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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陶牧之都是這樣哄的。
但是這一次,林素並沒有拿到糖就就此罷休。她還讓陶牧之剝開糖紙。
“哪個科的?具體是做什麼的?”
人在得到對方的妥協後,往往不會就此順著那個臺階下來,反而會順著臺階再得寸進尺一次。
林素就是在得寸進尺。
如果陶牧之回答了她這個問題,那她就告訴他她已經痊癒了。
林素並不想一直瞞著這件事情,因為兩人知道這件事情後,也還有更多的話要聊,事要做。
她期待地看著陶牧之,陶牧之的眼睛依然與她平視。在他的眼睛裡,林素看到遠處的天邊,夕陽冒出了紅光。但是那一點紅光,還不足以照亮整片大地。
陶牧之沒說。
林素眼中的希望隨著日光的升起卻在暗淡,最後,怒氣染上瞳孔,她甩開陶牧之,道。
“算了。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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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林素下山也沒有讓他背。
下山後,兩人回家吃過早飯,他去上班,林素則去了攝影基地。兩人的車子一前一後開出地下車庫,而後分道揚鑣,陶牧之望著林素的車影消失在視線內,唇線微微抿緊。
林素的表現不對。
她像是執念更深了。對於楊曦的事情,她過於刨根問底了。
往常她有什麼問題,不管回不回答,她轉頭就忘了。這次她一晚上沒有放下,除此之外,她還在他回答後又問了新的問題。
陶牧之沒回答她的新問題,因為看林素現在的樣子,在他回答完楊曦是什麼科室,研究方向是什麼以後,她肯定會問原因。
林素現在還不能知道原因。她還沒有痊癒。心理疾病患者往往比正常人更敏感,更偏執,如果陶牧之說了原因,即使他對她解釋了,那她也會有針對他說出的原因來的另外一套解釋。
那套解釋一出來,她便認定了那個解釋,聽不進去他的解釋。就這樣陷入死迴圈,她的病情也會因為她認為他找楊曦的原因而反覆,更不利於她的痊癒。
現在她還在鬧彆扭,相當於在她心口上紮了一根刺。這根刺梗著她,讓她很難受。但是他不能給她把刺□□,他把刺□□後,指不定林素自己會在心口上自己扎一刀。
這比刺更難受。
陶牧之現在不得已留著這根刺在林素心上,是因為她還沒有痊癒。若是痊癒了,他會比現在大膽很多。
但是把林素轉給汪佳樺後,林素的診療進度他是一無所知的。他不知道林素還要診療多久,最起碼現在是沒有痊癒。因為林素說她下週還要繼續找汪佳樺診療。
陶牧之的心都圍在了林素身上。
週五早上,醫院照例是要開例會的。陶牧之去診療室換了醫生制服後,下樓朝著會議室的方向走。正走著,後面傳來汪佳樺的聲音。
“陶醫生。”
陶牧之停下腳步回過頭來,叫了一聲:“汪教授早。”
“早。”兩人都是去開會的,打過招呼後,汪佳樺也已經走到了他的身邊,道:“一起吧。”
“好。”兩人匯合後,一起朝著會議室的方向走去。
汪佳樺是個很隨和的醫生,一邊和陶牧之往樓下會議室走著,一邊吐槽著醫院:“醫院這個會哦,真是太多了。早上兩個小時的會,都夠我診療兩個病人了。”
說到這裡,汪佳樺對陶牧之道:“對了,你現在診療名額還有麼?”
“有。”陶牧之道。
“我這邊有個親戚家的小男孩,最近不知道什麼原因,情緒和狀態都不是很好。家長問也不說,我倒是去跟他談過。但是我在他那裡先是他姑姑,才是心理醫生。他對我也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