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回了家,和往常一樣,去超市買了菜,陶牧之回家做了晚飯。陶牧之做晚飯的時候,林素就躺在沙發上看獨苗。等晚餐好了,陶牧之叫一聲,林素從沙發上起來,和他一起吃了晚飯。
吃過晚飯後,林素又躺回去看獨苗,看了沒多久,林素說困了,就回房間睡了。
陶牧之自然也是察覺出了林素的不對勁來。
她還是和往常一樣,吃飯,看獨苗,睡覺。但又不和往常一樣,她沉默著不說話,臉上沒什麼笑,連飯都只吃了一碗。
她像是在和他默默鬧彆扭。
陶牧之知道她彆扭的根源在哪兒。
林素的性子像個小孩子,就是那種她想要什麼東西,想知道什麼事情,不管那東西多麼渺小,想知道的事情多麼不在意,但是她想要了,想要知道了,就必須要得到。
不然她就會鬧脾氣。
今天在車上,她問楊曦是哪家醫院的,這原本是個很平常的問題。他說了,她也不會記在腦子裡。但他要不說,她就不滿意。
然後就跟他開始鬧彆扭。
陶牧之當時想過這個問題說不說,林素雖然小孩性子,但畢竟是個成年人,而且她現在心理問題沒痊癒,心理敏感,若是讓她知道,說不定會更加重她的病情。
所以陶牧之忽略了這個問題。
而忽略這個問題後,也有忽略這個問題之後的困難。
不過也還好。既然是小孩子,一些事情自然不會記得那麼清楚,她鬧彆扭也只會鬧一晚,等第二天也就忘記了。
想到這裡,陶牧之也沒再打擾林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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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陶牧之照例去了林素的房間門口敲門。
十一月中旬,天氣比往常冷了許多,林素對於這麼冷的天爬山苦不堪言,每次叫她都要費些功夫。
陶牧之先敲了一下門,叫了一聲:“林素。”
叫完林素的名字,陶牧之沒怎麼等待,抬手放在門把上,就要推門進去。在他推門的時候,林素臥室的門卻隨之開啟了。
門口,林素穿著登山的運動裝備,正面無表情地看他。
看了陶牧之一眼,林素也沒多餘的話,越過他的身體朝著玄關走去,邊走邊道:“走吧。”
陶牧之:“……”
在林素離開後,陶牧之轉頭看向了玄關。玄關處,林素正扶著鞋櫃,在穿她的登山鞋。她身形單薄,即使穿著肥厚的登山服,看著也小小一隻。她還把衝鋒衣的帽子戴在了頭上,並且把兩邊的繩拉緊了,這樣她渾身包得嚴嚴實實的,只剩下了一張被帽子擠得圓鼓鼓的臉和一雙小鹿一樣的眼睛。
穿上鞋,林素站直身體看了一眼還在她臥室門口的陶牧之,表情沒什麼變化。
“你不去啊?”
林素說完,陶牧之點頭,道:“去。”
“那還不快點。”林素不耐地催促。
在林素的催促下,陶牧之也去換上了鞋子,換了鞋,兩人一同出門,陶牧之望著身邊一言不發,只是往前走的林素。
她還在鬧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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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山林素已經爬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從一開始的需要休息一段,到現在全程無休,甚至提高配速,林素把這座山爬得愈發的虎虎生風了。
她穿著衝鋒衣,風颳在她的臉上,林素像是一頭小牛犢,快速又有力地往上爬著。不出一刻鐘,林素爬上了山頂。
今天爬得快,山頂的日出都還沒出來。而沒了山體的遮擋,冷風倒是在山頂颳得肆無忌憚。林素剛一上山,冷颼颼的風四面八方地朝著她吹了過來,她剛爬山熱起來的身體,一下就被吹透了。
在被吹透後,林素凍得打了一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