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越是這樣,萍兒越有一種自己被牢牢拿捏住的感覺。
萍兒四下看了看,似乎所有人都在等她開口,只有趙煜衡還是那副除了眼前的人,誰也不在意的樣子。
是許小姐,相府的許小姐讓我做的。
第19章 官司
許憶?
此人近日來頗有些陰魂不散,從邵府假意摔倒意欲推他入水開始,邵黎便知道這姑娘對自己敵意頗深,後來趙煜衡一番質問挑撥,弄得京都流言四起,致其名聲受損,許憶只怕要恨死他了。
因此聽到這個結果,他並不覺得意外。
只是邵黎覺得自己當真是十分冤枉,分明是趙煜衡的桃花,到最後他卻成背鍋的了。
問出主謀後,這出戏也就唱得差不多了。
他也不知道趙煜衡最後究竟怎樣處置了那個叫萍兒的丫頭,總之,所有人都各司其職,彷彿這件事從未發生過一樣。邵黎倒沒有過於在意,此事過去便過去了,最多是扼腕一下沒能來得及喝下去的茶水,每日裡該如何還是如何。
三天後,小芳從家裡回來,仍舊在邵黎身邊伺候,她也不知從誰那裡聽來了當日的事情,又是憤然,又是後悔。
她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真是看錯她了!她原本見萍兒是個勤勉老實之人,身世又這般的可憐,還想過要提攜一番,因此出了這樣的事也就格外的生氣。隨後又愧疚道:都怪我識人不清,少君,你不會趕我走吧。
小丫頭說的可憐兮兮,卻也沒真想過自己會被責怪。
而邵黎除了趙煜衡,每日裡接觸最多的便是小芳這丫頭,相處下來也算是有些感情了,自然不會因此遷怒於她。
不知者不怪,再說我還指著你給我逗趣解悶呢,你走了我多虧啊。
小芳立刻歡天喜地的道了謝,嘻嘻一笑,趁著趙煜衡不在,沒大沒小的說:我哪會逗趣解悶啊,都是少君在哄我們呢。
她從邵黎進府那天就在他身邊一直跟著,前些日子因為趙煜衡的囑咐,不得不謹慎拘束些,如今倒是又能開起玩笑來了。
邵黎眯眼跟著笑了,心裡很是受用。
這一家子從上到下,一個個把他看得跟個貴重的花瓶似的,生怕他磕著碰著有個好歹,能說幾句俏皮話逗人開心,他也不算一事無成了。
邵黎靠在小塌上,將一直往下滑的毯子扯了上來,似真似假的嘆道:有什麼用呢,我對你這麼好,你不還是聽你們少爺的。
誰知小芳偏不上當,有理有據道:誰給我發例錢,我自然就聽誰的。再說,少爺是您的夫君,他的就是您的,我聽少爺的,當然也聽您的啊。
牙尖嘴利。
小芳假裝聽不懂他的意思,福了福身,道:謝少君誇獎。
邵黎沒了脾氣,隨手撈起身旁看了一半的話本往臉上一蓋就要睡,眯了一會兒,又突然想起了什麼,重新坐起來問道:阿衡呢?他最近也無甚大事,這都快到用晚膳的時候了,怎麼還沒回來?
他這話問得自然,小芳也不覺得有何不對,殊不知聽上去儼然是在查崗。
少爺他去府尹衙門了。
衙門?邵黎頓了頓,好好的他去衙門做什麼?
少君還不知道嗎?小芳一臉驚訝,我今日回來的時候,路上就聽見有人在議論了,少爺他往順天府遞了一紙訴狀,把許小姐告上公堂了。
邵黎被告上公堂這四個字給鎮住了,他原以為這件事已經告一段落,沒想到趙煜衡背地裡又唱了出大戲。
那結果如何?
許憶畢竟是宰相的女兒,就算趙煜衡很有錢,也不代表這官司就一定能贏。即便碰上府尹大人鐵面無私,真定了許憶的罪,事後許相懷恨在心,要報復他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