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後能解開這個心結,那就再好不過了。
趙夫人雖不清楚邵黎究竟有何心結,但想來總歸是跟自己兒子有關的,若他恢復記憶,那這心結更是解不開了。
張大夫可不管他們的家務事,我給少君開副安胎藥,至於其他的,恕老朽無能為力。另外,少君如今也已有六個多月的身子了,生產的事宜若能預備便早些預備著吧。
趙夫人一一應下,瞥了一眼連在睡夢中都蹙著眉的邵黎,同樣滿臉的愁緒。
此刻的邵黎即便處在昏睡之中,也覺得自己的腦袋疼得快要炸開。
那些陌生又熟悉的記憶像一團又一團理不清的麻線,一股腦塞進了他的腦子裡。有在邵府的,也有在趙府的,但清晰分明的,唯有一個趙煜衡。
意識尚且還在混沌中的邵黎有了一絲的猜想,不,與其說是猜想,不如說是殷切的希望,因為這些記憶太不真實,碎片一樣零零散散落在他的眼前,像一場虛無的幻境。
在這片幻境裡,趙煜衡的年少相識是他,義無反顧也是他。是他心動而不知,也是他恃寵而驕貪得無厭。
我沒有不還手,我在等哥哥給我討回公道。
哥哥是這世上最好的人。
哥哥,你記錯了,我沒有偷親你。
被抓到那就沒辦法了。
阿黎,我心悅你,你聽到了嗎?
有太多的記憶看不分明理不清楚,邵黎意圖撥開這層迷霧,可無論怎麼努力,也看不到更多了。
阿黎阿黎
邵黎聽見有人在喚他。
幻境裡的那個趙煜衡已經不見了,就算睜開眼,一樣要等兩個月甚至更久。並且因為他賭氣時故作大方的大度,他甚至沒有和他見上最後一面,連一個正式的話別都沒有。
不知道是不是最後想起了要讓孩子跟隔壁老王姓的豪言壯語,邵黎最終還是醒了過來。
果不其然,眼前浮現的事趙夫人擔憂的神情。
母親。邵黎虛虛的叫了一聲。
見他醒了,趙夫人驚喜的端上了一碗湯藥,醒了就好,再昏睡下去,我只怕要叫人追到江南去把人綁回來了。
那敢情好。
然而邵黎嘴上說的卻是:他這會兒只怕還沒到江南。
說的也是,路還遠著呢趙夫人說罷才察覺這樣只怕會徒惹傷心,只好又重新端起藥碗哄勸,來,大夫說你今日動了胎氣,先把藥喝了吧。
邵黎眉頭十分為難的擰到了一起,戰戰兢兢接過來,在趙夫人提出要一勺一勺喂他之前,迅速捏著鼻子一飲而盡。
小芳在一旁納罕,原來少君吃藥還有這樣乾脆利落的時候。
趙夫人一臉欣慰,誇讚道:好孩子。
邵黎無聲嚥下嘴裡充斥著鼻腔的苦味,默默接受了趙夫人哄小孩兒似的褒獎。
趙夫人大約只是來督促他喝藥的,叫人收拾了東西便打算走了,邵黎忽然想起了什麼,忙將人叫住,母親暫且等等。
怎麼了?
邵黎回憶了一下,聯想到第一次奇怪夢境裡的事情,問道:母親知道小胖是誰嗎?
趙夫人呆滯了片刻,你想起來了?
張大夫沒說會這麼快啊!她還沒準備好呢!
還不曾。邵黎搖頭否認,只是夢裡有些一閃而過的片段。
其實看趙夫人的反應,邵黎便已猜到了一些。他此刻心中的欣喜幾乎要從喉間躍出,因為他的猜測或者說期盼,很可能是真的。
如果穿越是真的,失憶是真的,是不是說明他一直是邵黎,只是他忘記了真正穿越過來的時間點。
趙夫人一臉的為難,湊近了悄悄說道:我說了你可別告訴阿衡,他如今可不喜歡我這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