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充滿怨念的眼神中,小芳險些敗下陣來。
正在這時,園子裡進來了三五人,遠遠的就能聽見他們說話的聲音。
瞧這怪石嶙峋,錯落有致,和園中景緻相輔相成,章法韻律皆是絕佳。能在京都城中修建這樣一個園子,真不愧是趙家。託趙兄的福,能進來看一眼,也算是在下有福了。
不過是個園子,沒什麼可稀奇的。說話的人分明一臉嘚瑟,偏偏還要裝出一副謙虛的樣子,剩下那幾個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眼瞎,一人一句,捧哏似的附和著。
誰家郊外沒一兩個園子,但在京都,能在府中把園子建這麼大的可不多。
您自然是不稀奇的,也怪我們福薄,竟沒像趙兄一樣投個好胎。
唯一一個不曾跟著溜鬚拍馬的,一張口問的就是趙煜衡,怎麼不見趙大公子?
趙煜徵臉色一僵,有些不悅,我們趙家家大業大的,我堂哥一人操持,自然辛苦,怎麼可能一直在家待著。
對方一聽人不在,頓時有些失望,卻眼尖瞧見了在亭子裡的紹黎,那是誰?
紹黎隔得遠,聽不清他們說話的內容,只能聽見他們你一句我一句,嘰嘰喳喳的聒噪得很。
他正好奇領頭的那人是誰,小芳便替他解了惑,三少爺怎麼又帶這麼多人過來?
哦,小叔子啊。
聽上去好像還有前科。
待人走近了些,邵黎看清他的模樣,嘖的一聲,心道:都是姓趙的,怎麼就差的這麼遠呢。
當然了,這個差不單單是指容貌,雖然他家夫君確實是天上有地上無的好看。
邵黎拒不承認他是個顏控的事實。
趙煜徵領著幫人,走過來吊兒郎當的開了口,這不是嫂子嗎?今日好雅興啊,竟有閒心看風景了。
一聲嫂子喊得陰陽怪氣,不像來打招呼,像是來找茬的。
看屁的風景,他倒是想出去。
這些人邵黎一個也不認識,於是擺出個敷衍的假笑,一聲不吭的繼續坐著。
不想趙煜徵卻是惱了,他本來就不大看得上邵黎的出身,雖是嫡子,可邵家寵妾滅妻的作風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邵老爺子一走,誰還記得邵家有這麼一個兒子?
娶這麼個人,不僅半點幫襯不了他堂兄,還給趙家平白添了笑話。
可就這麼一個從小摸爬在淤泥裡的人,渾身上下竟無一絲怯懦謙卑,沒心沒肺到了誰的面子也不給的地步,趙煜衡覺得他是淤泥裡開出的花,趙煜徵卻覺得這人是條瘋狗。
為何這樣覺得?蓋因他被瘋狗咬過兩回。
說是看不上邵黎,倒不如說是怕他更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