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規矩給我看的嗎?
萍兒瞧著也不像個膽大的,也不知怎的就吃了熊心豹子膽。她哭著磕了幾個頭,垂死掙扎著否認道:夫人,真的不關我的事啊!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巧姑說著,讓身後的那個丫鬟走上前來。
奴婢燕兒,見過夫人,見過少君。燕兒福了福身,張口道,萍兒進府後便是與奴婢住同一間屋子,約莫十天前,她偷偷帶了一包藏紅花進來。少爺此前特地囑咐過,這些東西一概不準在府裡見到,但萍兒說她月事不調,東西買來只是用來給自己調理身子的,奴婢這才替她瞞了下來。
萍兒紅著臉辯解道:奴婢確實有月事不調的毛病,即便違背了少爺的吩咐,可我真的沒有要害少君的意思啊。
邵黎默默圍觀這場大戲,心道妹子你還太嫩了點,先前那副樣子,怎麼看怎麼可疑,現在才想起來辯解,未免太晚了些。
巧姑面無表情,平靜的敘述事實,我已問過買你進來的老管家,他說你有個好賭的兄長,將你賣進來就是為了還債,憑你兄長嗜賭如命的德性,你那些月例能填的了他的虧空嗎?
此事萍兒無法否認。
可這些都不算是實質的證據,萍兒打定了主意,只要她咬死不認,大不了就是被趕出趙府,反正到時候錢已經到手了。
她若是不想承認,那便送她去府尹衙門的大牢裡去坐一坐。
趙煜衡攜著一陣風走進來,臉上的表情與趙夫人如出一轍。
巧姑辦事利索,動靜卻不小,趙煜衡回來的時候聽老管家說了一嘴,火急火燎的便來了。
衙門!萍兒小臉一白,萬沒想到這樣的家宅私事會驚動到官府。
她的心早已惴惴不安,而趙煜衡還在繼續嚇唬她,順天府的孫大人我正好也認識,升堂審案前先叫他用刑伺候一番,你看可好?
萍兒登時像被一盆水澆透了似的,從頭涼到了腳。
她彷彿此刻方才醒悟過來,趙家到底是什麼人。
這世上不僅有官官相護,還可以官商勾結,憑趙煜衡的身份,他樣樣皆可為,捏死她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不等趙煜衡仔細描述一番夾棍和板子的滋味,萍兒已經咬著牙抬起了頭。
我說,若少爺夫人能不計前嫌,放我離開,我就把一切都說出來。
包括背後指使她的那個人。
趙煜衡走到邵黎身邊坐下,捉了一隻手過來捏著,沒有分給旁人半點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