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晚飯時,曲靜發現麥姐的表情很不對。
好幾次周圍沒人時,都好像有什麼話似的,但每次都畏畏縮縮透著忐忑的欲言又止。
曲靜心裡起疑,面上佯裝沒發現……
等晚上兒子睡下,曲靜趁著曲久勷和曲卓在書房說話,下樓到傭人房外,輕輕敲了敲門。
收了兩千塊紅包的麥姐開門看到曲靜,臉上肉眼可見的泛起慌張。
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又心虛的低下頭。鼓了鼓勇氣又想說,話到嘴邊又低下了頭……
“說!”曲靜擺出曲家大姑奶奶的威嚴,很輕的一個字,愣是嚇得麥姐打了個激靈。
“先…先生不讓我說……可,可是,我,我覺得,還是要讓您知道……”麥姐是真的怕。
但曲靜無法分辨出怕的原因是源於說謊,還是對她的畏懼。
想到事成之後還有另外三千塊紅包,麥姐硬著頭皮講出這兩天背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話:“郝小姐…她,她其實是,前兩天剛走的。”
“前兩天剛走?”曲靜眼中泛起狐疑。
“是…是。”麥姐用力點了點頭,根本不敢太夠看曲靜的眼睛,磕磕巴巴的說:“郝小姐是,是因為…不滿先生把所有存款都,都給您買房,才…才……”
書房裡,曲卓看著曲久勷,一時間不知道該誇他還是該損他。
這孫賊居然把對付女人的那一套手段,全用在了親姐身上。
別說,還特孃的嚴絲合縫。
人才呀!
關鍵跟他還玩了手先斬後奏。要不是怕露餡,估計壓根就不會說……
當天光再次亮起時,曲靜對她的寶貝弟弟的又上了一級臺階,以至於某個貨已經生出了失寵的感覺。
還好,姑姑還是愛他的。
雖然對寶貝弟弟和聲細語的,但並不放縱。
知道曲卓最近在幫內陸處理重要檔案,曲靜不但好說好商量的催促曲久勷趕緊回到崗位上,她自己送完兒子後,沒管空蕩蕩的新家,也到順生開始熟悉環境。
為什麼要熟悉?
因為順生不但新增了一批實習生,也新增了不少部門。各部門的權責雖然理順了,但已經習慣了鬍子眉毛一把抓的曲靜,一時間還無法適應。
不過她明白,這才是一家正規企業該有的樣子。以前那樣是不對的,工廠規模小時不覺得,規模大了,事情多了,肯定會亂套。
年前那把大火,就是最好的證明。
婦女節中午,隨著兩名安保押送著資料送去大社,曲卓總算解放了。
解放並不代表可以閒著了,他得繼續“準備”五號院和給丁芳華的物料。
之前梅宣寧順道帶走一批,西貢的庫房剛騰出來,訂的貨就陸續交付。
只幾百扇不同型號的鐵框門窗,就把庫房堆滿了大半。要不是潘世生在周圍又臨時租了一間,後面的貨都沒地方放。
其實訂購的這些東西,絕大部分都只是個掩護。
曲卓進到庫房裡“清點”了一圈,鐵框門窗就變成了斷橋鋁和真空玻璃的。大片的,質量奇差的定製瓷磚,也變成了巖板。
曲卓耗子搬家似的,把一批批新買的零零碎碎往庫房裡搬時,重傷的泥頭勇,正在躲在觀塘的一傢俬人醫館裡暗暗謀劃……
江湖人,講究的就是一個“信”字。
成叔擺茶求個臉面,文先生答應了。和記下面的堂口不給面子,文先生自然要有個說法。
所謂的“說法”,已經不是給成叔交代那麼簡單了,而是和興義不遵上令的行為,已經觸及到了文先生對和記的掌控力。
如果是實力強橫的大堂口做出這事,文先生可能還要使出一些手段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