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造拖拉機、造大輪船、造抽水機……總之,就是不願意學怎麼跟老外做買賣。
沒錯,“外貿”在他們眼中,等同於跟老外做買賣。而且,這一認知還非常普遍。
認知有問題就算了,還有更要命的。
上著課呢,小煙兒就點上了。
你說他,他跟你嚷嚷:“我們那縣裡開大會都能抽,革委會主任跟我們一起抽,你管的咋那寬呢?”
有的不知不覺間一隻腳就上了凳子。眼睛瞅著書,或者瞅著黑板,亦或者瞅著講課的人,手伸進鞋裡摳吧摳吧,抽出來放到鼻子下面聞一聞……
還有的一本正經腦袋空空的,跟瞅天書似的跟教材大眼瞪小眼,聽課時完全不過腦子。
一旦遇到看不順眼的事兒,立馬跟打了雞血似的蹦出來義正言辭。
得虧腰裡沒彆著把手槍,不然開學一個月,最少有一半學生甚至包括老師,全得讓他們給槍斃了。
純純是腦子被火紅年代給燒壞了……
丁芳華覺得自己已經快要瘋了,好容易捱到週末,中午找到導員請假。下午一下課,第一時間衝出教室……
“芳華~芳華……小丁兒~”
一個看著挺有精神的男生,正要上講臺講兩句,看到丁芳華走了,趕緊邊喊邊追的跑出教室。
丁芳華聽到喊聲,臉上現出極度的不耐煩。感覺腳步已經到身後了,勉強控制好表情停下。
“芳華……”
“於友生同學,請你叫我的全名。”丁芳華冷著臉提醒。
“咱們不是同學嘛。”於友生尬笑。
“我們是同學,但請你稱呼我的姓名。”丁芳華加重語氣。
“呃~”於友生尷尬的撓頭,等旁邊路過的同學走遠了一些,擠出笑臉問:“我看你走的挺急的,準備幹嘛去呀?”
“……”丁芳華冷冷的看著於友生,潛臺詞是:“跟你有關係嗎?”
“你別誤會。”於友生緊著解釋:“是這樣的,同學們普遍反映,你的教學水平比較高。
我中午和一班的徐超還有三班的錢鳳琴商量了一下,決定晚上咱們三個班在階梯教室一起補習,由你來當主講,怎麼樣?”
“不好意思。週末了,我得回家。”丁芳華轉身就走。
“哎~”於友生快步追了上去,想拉住丁芳華,但沒敢。
只能跟上腳步擺道理:“你看,同學們來自天南海北。有很多人想家想的每天晚上都以淚洗面,卻回不去。
現在又正是學習積極性高漲的時候。結果,你這個老師扔下大夥兒自己回家了。大家心裡難免會……”
丁芳華恨的牙根直刺撓,可真不敢說什麼過於直率的話。不然,姓於的添油加醋的一宣揚,她就離全民公敵不遠了。
正煩的厲害,還不能發作的當口,看到教學樓外,有倆稍微離著些距離,貌似在等人的一男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