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周天海進來，王姨娘瞬間跌倒在地上，臉上充滿了恐懼。周天海皺眉看了眼血泊裡的張雪雁，彎腰將她抱了起來，放到一邊的軟榻上。郭嬤嬤忙吩咐道：&ldo;來人，去請大夫。&rdo;又問：&ldo;誰將張姨娘傷成這樣？&rdo;佳詞聞言忙跪在地上哭道：&ldo;二爺、二奶奶，要為我們姨奶奶做主啊。我們姨奶奶聽說張姨奶奶給她下了絕育藥，便要找二爺告發此事，誰知王姨奶奶急了，拿著花瓶就朝我們姨奶奶額頭砸了上去。&rdo;
周天海黑了臉，剛要開口，姜玉春忽然乾嘔起來，杜媽媽忙道：&ldo;二奶奶有身孕，哪裡見得了血腥，還不趕緊收拾出乾淨屋子讓二奶奶歇著。&rdo;姜玉春擺手道：&ldo;就去張姨娘屋子罷，我略歪歪，也將張姨娘抬回去，等大夫瞧了病再說。&rdo;周天海雖恨王姨娘，但更擔心姜玉春的身子，聽她這麼說，忙點頭允了。
姜玉春在暖閣裡躺了一會兒，覺得身上好些了，便問玉棋：&ldo;大夫來了嗎？&rdo;玉棋道：&ldo;大夫還沒到呢，郭嬤嬤用藥粉先幫張姨奶奶止了血。&rdo;姜玉春點了點頭道：&ldo;把王秋華帶來，我有話要問她。&rdo;
周天海皺了皺眉，臉上有幾分不贊同的神色：&ldo;你身子要緊，別為這些烏煙瘴氣的事勞了神。&rdo;姜玉春輕輕地搖了搖頭，道：&ldo;二爺，我有些問題想問她。&rdo;周天海見她臉色雖然蒼白，但神情堅定，只得吩咐人帶王秋華來，自己拿了引枕替她在後頭墊了。
沒一會兒功夫，王秋華被帶來了。此時她身上被五花大綁，頭上的髮髻早已散開，上頭的首飾早都不知被誰順走了，面上因未施粉黛顯得有些暗黃，眼皮紅腫，臉上還有一些耳光的痕跡。
周天海看了她一眼，就厭惡地別開了眼，王秋華眼神一暗，不禁有幾分絕望。姜玉春默默地看了她片刻，才輕輕問道：&ldo;你將給府裡配的調養身子的藥換成了絕育藥？&rdo;王秋華一愣，她以為二奶奶會先問去年小產之事，卻不想二奶奶似乎更關心絕育藥的事。王秋華眼珠一轉，以為二奶奶沒有聽到前頭的話，心裡不禁冒出了些許希望，忙道：&ldo;二奶奶明鑑，是我老孃和我倆人在屋裡說的玩笑話，不想張妹妹信以為真，跑進來拉著我喊打喊殺的，我一著急才誤傷了她。婢妾在府裡做人一向謹小慎微不爭不搶的，哪裡能做出那些黑心肝的事來。&rdo;
&ldo;是嗎？&rdo;姜玉春冷笑一聲，&ldo;依紅，將我那藥罐子取來，一會兒給大夫瞧瞧那藥到底是什麼成分。&rdo;依紅應了聲&ldo;是&rdo;，轉身走了。王秋華見狀有些茫然，姜玉春冷笑道：&ldo;當初因二爺不愛那藥味，我讓思琴將藥放旁的屋去了，誰知第二天去徽州就忘了帶藥回去。等兩三個月回府後，我已經懷有身孕，便讓人將那藥罐收起來了，明兒打碎的那罐子藥是新制的人參養榮丸。&rdo;
&ldo;不可能。&rdo;王姨娘尖叫起來，&ldo;明兒還偷了一丸藥回來，明明是絕育藥，怎麼可能是人參養榮丸。&rdo;王姨娘話音剛落，就明白自己中計了。姜玉春冷笑道：&ldo;剛才還說自己不會做這種黑心肝的事，才一會兒工夫就露餡了。來人，將王姨娘給我拖出去，先關到小柴房裡，找幾個婆子看著她，不許她給我尋死。&rdo;杜媽媽忙叫了婆子來，將王姨娘拖了出去。玉棋在一旁輕聲道：&ldo;好險，若是當初思琴帶了那藥，那二奶奶豈不是……&rdo;
&ldo;住口。&rdo;周天海喝道：&ldo;不許胡說。&rdo;姜玉春眼圈一紅，落下淚來：&ldo;玉棋這也是後怕，我何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