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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不說的,”安雅的黑髮垂在肩頭,他慢條斯理抬起青長夜的腿:“不好意思,狗要咬主人了。”
一聲細響,青長夜睜大眼睛,他疼得發不出聲音,雙腿都被捏碎後他就真的成了廢人。眼淚浸潤了枕頭,安雅在這時抓住他的右手,意識到對方想要做什麼,青長夜邊哭邊搖頭。
“捨得說話了?”
“不要捏……”
因為有那麼長時間沒說話,青長夜的聲音有些嘶啞,顯得格外可憐。
“那你告訴我,”安雅忍不住低頭吻他:“你怎麼切斷魔咒的?”
“……啊啊啊!不!唔哈!是石頭——教廷裡那個石頭!安雅安雅安雅——不要!!!!”
“繼續說啊,”女巫放開他斷掉的右腕,他也不太忍心讓青長夜這樣疼,早在 女巫 013
一望無垠的風信子花田於平地鋪展, 花朵的顏色極近飽滿, 彷彿將全部生命都凝固在了色彩繽紛的花瓣之上。花田中央開闢出半露天式的花房。陽光從開闊房頂輕慢垂落。用於裝飾的玻璃器皿烤製得像一束盛開的花,底座上刻有匠人的名字,即使不知曉匠人的資訊,也能看出這類盡態極妍的精美只屬於大師,偏偏有人絲毫不懂得憐惜, 將菸灰全部抖落在上邊。
抽菸人的眼睛是罕見的暗藍色, 彷彿蘊含了整條星河。
“安雅, ”貓一樣的女孩作勢要從他嘴邊奪過煙:“這麼臭兮兮的味道, 花會生氣的。”
對面人頭也不抬避開女孩的手, 顯得有幾分冷漠,卻聽話地將菸頭按滅在玻璃桌上。他一直看著一個方向,目光就像孩子在追逐蝴蝶,小貓般的女孩順著男人的眼睛看向風信子叢中的青年, 他的髮色太醒目,彷彿羊奶凝成的脖頸上搭著幾縷黑色, 青年在看花, 精緻面龐在粉紫粉藍的風信子中如詩如畫。
“重色輕友的混蛋。”女孩嘟囔。坐在她對面的男人收回視線:“就照之前說的辦。我先走了。”
“可是從開羅那邊調來軍火也很難啊,再緩三天嘛, 我可以少你九分之一的價格哦。”
“蒂蘭,你不接我可以找別人。而且你如果把我排在一些人前面,短時間內拿到這麼多東西對你來說完全沒問題。”
“好吧好吧,”女孩聳了聳肩,細細的鎖骨像是一輪彎月:“都聽你的, 誰讓你好看呢。”
見對面人毫不留戀地起身,女孩跟了上去。他走向了花田中曬太陽的青年,那人見他們過來淺淺地勾了勾嘴角。真是享受啊,蒂蘭的目光落在青年臉上。她都不知道安雅多久找了這樣一個尤物,只可惜手腳都是斷的,只能靠人抱著走,青年似乎失去了全部記憶、基本常識都一竅不通。但是誰會在乎這個呢,就連她都不在乎養一個失憶的殘廢,只要那人有面前的青年一半好看。
“哥哥。”
她看見青年微笑著同安雅說話。該死,他笑起來真的性感極了,失憶前應該是個很喜歡笑的人。蒂蘭和女巫認識了快十年,她負責女巫的兵火供給、對方永遠優先接她的生意,她自然知道安雅是獨生子,青年沒有記憶,顯然那個稱呼是安雅教的。不用想都知道在某些關鍵時刻從那張嫣紅的唇裡聽見哥哥有多火辣。她看見安雅將人推在躺椅上親吻。
“青青累了嗎?”
“沒有,太陽挺好的。”
“還想不想看一會兒花?”
他搖搖頭,安雅彎腰把他整個抱了起來。蒂蘭又一次看見了青年斷掉的手和腳,他都這樣了,偏偏白皙的腳踝上還鎖著一條合金鑄成的拷鏈,嚴格限制著他的雙腳不能分得過開。他的手倒是可以正常活動,但那又能幹什麼?他連一片樹葉都舉不起來,就算把腳鏈的鑰匙扔給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