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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音心頭一跳。
回想起最初舉薦易簡,她是確信易簡可以防治蝗災的,因為她見過他的本事,相信他,後來在那幾個縣城時,她也無條件的支援易簡……
陸景灼一定看在眼裡。
他可能是很早就對此不滿了。
她忽然想起來,在南陽縣的某個晚上,他們一起閱讀易簡送上的冊子時,她誇了易簡兩句,他就不准她說話。
當時她覺得陸景灼不喜歡分心,以為自己打攪到他……
今日再看,根本不是這麼回事。
他是介意她對易簡……
有個念頭在腦中一閃,她匪夷所思地看了眼滿臉嚴肅的男人。
不太可能吧?
楚音垂眸道:“聖上應該早點提醒妾身。”
真要說起來,這不算大事,只是他沒想到他會有容忍不了的一刻,在聽到她說“布政使”的時候。
但他不會懷疑楚音對易簡是出於男女之情,他覺得那是一種極深的,異於尋常的欣賞,可楚音是他妻子,他容不得她對易簡有這樣的感情。
“現在提醒也不晚,”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我相信你明白我的意思。”
舉薦易簡是為大越,為百姓。
此事既然已成,楚音也不想為他跟陸景灼鬧不快:“是,妾身明白。”以後不提易簡就是。
他見她答應,心頭舒服了,低頭親她。
唇柔軟,可身子有些僵。
他停了停,抬起她下頜:“你不會生氣吧?”
生氣倒也沒有,就是情緒沒那麼好了,畢竟是被訓了幾句。
“妾身能生聖上的氣嗎?”她軟綿綿問。
又不是沒氣過。
那時不是還敢叫他注意分寸?
他指腹在那張柔嫩的臉頰上揉了下:“如果是我的錯,可以。”
皇后這個身份看似尊貴,母儀天下,可剝開華麗的外衣,與世間任何出嫁的女子沒什麼不同,都是依附於丈夫,甚至可能還不如,有孃家支援,尋常女子在丈夫面前會有底氣,可皇后呢?除非天子是個傀儡,不然孃家再顯赫,那富貴敗落也是繫於天子一念之間。
她所有的底氣其實都來自於他的喜愛跟支援。
如果有一日沒了,那什麼都沒了。
平日裡同他撒撒嬌,使點小性子只是情趣,當真能生他的氣嗎?
楚音嘴唇微嘟了下:“妾身不敢。”
嘴上說不敢,可這不是已經在氣了?
但剛才是他出於私心逼著楚音答應,陸景灼其實也有點心虛,低頭溫柔吻她脖頸,手撫向腿間,低聲道:“今日只朕伺候你,不用你動手。”
她的臉一下通紅:“我不要。”
怎麼就扯到這上面去了?她又不像他有那麼多欲望。
面上抗拒著,身子卻在男人骨節分明,修長白皙的手指下發顫,脫力,變成柔軟的一灘水。
九月過後便是冬日了。
賀中回京稟告,陵寢已經修建完成。
陸景灼次日便攜陸景辰,陸景睿,寶成公主還有文武百官啟程前往景山,將梓宮中的先帝運到皇陵安葬。
浩浩蕩蕩的隊伍連綿不絕,哭聲不絕。
他到傍晚才歸。
楚音的身子此時越發重了,時常覺得疲累,一日要睡上多次。
那張臉自然也更圓了,陸景灼坐在身側看著她,懷疑她現在有點像幼年的時候。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醒來。
睜開眼就對上一雙如月光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