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紅拖著沉重的腳步緩緩地回到家中,整個人彷彿被一層陰霾所籠罩著。
接下來的一連數天,她的心情始終沉浸在低谷之中,鬱鬱寡歡。
于斌看在眼裡,疼在心中。
其實,他非常想走上前去安慰一下自己的妹妹,但每當他想起妻子曾經跟他說過的那些話語時,便只能咬咬牙,狠下心來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
哪怕是在於母表現出想要去詢問一下女兒情況的時候,于斌也毫不猶豫地制止了母親。
“媽!你就讓她去吧!這就好比身上長了個癤子,如果不把裡面的膿血擠乾淨,就好不了。等她自己熬過這段時間,情緒自然就會好起來的。
再說了,難道您真的希望她嫁給那個丁知青嗎?”于斌一臉嚴肅地說道。
聽到兒子這麼一說,於母不禁陷入了沉思。
片刻後,她點了點頭,表示認同道:“嗯,你說得倒也沒錯,咱們還是先觀察觀察再說吧!”
於是,於母也不再過多地去關注這件事情。
然而,與於紅截然不同的是,這兩天丁建輝的心情簡直可以用欣喜若狂來形容。
原因無他,只因他接連給“蘇香染”送去了三封信件,而每一封信都得到了對方的回覆。
更令他感到興奮的是,隨著通訊次數的增加,“蘇香染”的態度發生了明顯的轉變。
起初,她的語氣還頗為強硬和冷淡,但漸漸地,開始變得越來越鬆動。
不僅如此,“蘇香染”這會兒已經不再在信中將喬衛東稱呼為“物件”了。
並且,從她回信中的用詞來看,這種變化愈發顯著,口吻也變得越來越溫和親切。
特別是在丁建輝送上幾首情意綿綿的小詩之後,那信中的崇拜之意幾乎快要溢滿整個紙張,讓人讀來都能感受到那份熾熱的情感。
面對這樣的情形,丁建輝的內心深處不由得湧起一絲絲的得意之情。
他暗自思忖著:哼,就算長得漂亮如何?性子高傲又如何?還不是一樣被自己輕鬆拿下。
想到這裡,丁建輝情不自禁地又拿出對方給自己的回信,又看了一遍了,文采什麼也就不用說,這字難看,而且很多的錯別字,真是有點煞風景。
可是這會兒如果讓對方多練字,多讀書又好像太早了,丁建輝暗自下決心,等以後結婚以後,一定要好好監督“蘇香染”學習、外加練字。
正想著呢!蘇蘭就找了過來:“丁知青,這是回信,你收好。”
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頭,丁建輝滿臉笑意地接過了信封,並向蘇蘭道謝:“麻煩你了蘇蘭同志。”
“沒事,這是我自願做的。”蘇蘭臉上沒有任何的不情願,反而是滿滿的笑意。
等蘇蘭一走,丁建輝就迫不及待地拆開了“蘇香染”的回信,在看到對方同意了自己的見面請求後,他更加地欣喜若狂了。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這個答應見面的說法一出,就是蘇蘭“收網”的時候了。
畢竟這種假冒的事情是很容易揭穿的,要不是蘇香染最近都在備考沒怎麼出過門,只怕早就被揭穿了。
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傍晚的時候,丁建輝來到了“蘇香染”在信裡說的地方——村外的後山。
他剛剛上山,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他也沒來過這裡幾次而且也都白天,便覺得可能是因為是天色原因才會這樣的“錯覺”。
走了沒多久,丁建輝就看到一個穿著不錯的姑娘背對著自己,他上前幾步,剛剛喊了一聲:“香染!”
就見這個姑娘,快速轉身撲進了自己懷裡。
這衝擊力硬生生地把丁建輝“逼”得連連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