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一番混亂之後,蘇香染終於再次摸到了何若楚的脈搏,並輕聲說道:“嗯,淤血已經基本吐出了。”
聽到這話,秦大夫也湊過來替她把了脈,然後讚歎道:“真是後生可畏啊!竟然可以不施針,不用藥,就讓淤血自行排出體外。”
“不過這種方法並非適用於所有人。”蘇香染目光轉向凌墨傾,只見他正用兩根手指捏住,剛才蓋在何若楚手腕上的手帕,滿臉厭惡地將其丟到地上。
蘇香染微微一笑,輕聲說著,“歸根結底,還得看個人的胸襟氣度如何。”
的確如此!只有心胸狹隘之人才能採用這般特別的療法。
此時此刻,在場眾人算是徹底看清了何若楚的吝嗇小氣。
感受著周圍人投來的異樣目光,何若楚再也承受不住,嘴角再度溢位一絲鮮血,雙眼緊閉,昏倒在座位之上。
而北堂靖在用隨身的絹帕擦拭過臉上的血漬後,才開口道:“那現在算是沒事了吧!”
“淤血乃是癥結所在,如今已被她吐出,理應無大礙了。”看著北堂靖如釋重負的神情,蘇香染微微一笑,輕聲說道,“於我而言,所能做之事已然盡矣,餘下之事,則需仰仗少莊主了。”
北堂靖眉頭一挑,滿臉疑惑:\"這是何意?\"
“方才那一通忙活,不過是助這位何姑娘將淤血排出罷了。
至於經脈一事嘛!
尚需尋得他人相助,方能令其通暢。”蘇香染不緊不慢地解釋道,“此前因有淤血阻滯,欲純以運功之法貫通經脈,實非易事。
然今時不同往日,淤血大體已去,此刻所需內力不及原先之二成,故後續事宜便有勞少莊主了。”
北堂靖聞言,頓時一臉茫然,不由自主地望向凌墨傾。
凌墨傾收到北堂靖求助的眼神,心中十分無奈,但是他沒有說話,就聽蘇香染道:“少莊主看他做什麼,他一箇中了毒的患者,根本不能使用內力。”
“是啊!我不能運用內力。”凌墨傾馬上就站到蘇香染的身後,那表情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這個時候緋桃也回來了:“少莊主,沐浴的地方已經準備好了,我這就帶你過去?”
“其實可以先替她把經脈打通再洗澡。”蘇香染提議道,“畢竟運功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少不了會出汗。”
吳嬤嬤這會兒也算聽明白了,蘇香染這是想趕鴨子上架,把她家少爺架在火上烤,逼他現在就為何若楚運功療傷。
這種赤裸裸的陽謀還真是避無可避,她有心想為自己少爺說幾句,但是又怕說錯。
慕容鳳語輕嘆了一聲,說道:“靖兒,既然總是要做的,還不如痛快一些。”
是啊!讓別人救人的時候,左一句“人命關天”,右一句“江湖道義”,道德綁架別人的時候,北堂靖就應該要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遇到這樣的情況。
他輕嘆一聲,走到了何若楚身邊,運轉內力,輸入她的體內。
隨著北堂靖的內力進入,何若楚的臉色逐漸恢復了紅潤,呼吸也變得平穩起來。
蘇香染看著這一切,滿意地點了點頭。
“好了,她的經脈已經通暢了。”北堂靖收功說道。
“緋桃,命人帶少莊主下去梳洗,這可憐見了,又是血又是汗的。”蘇香染語氣滿是敬佩,“少莊主高義,真是少俠的楷模。”
消耗了過多內力的北堂靖這會兒也不想說話了,只是點了點頭,就跟著帶路的下人離開了。
“伯母,既然來了,就在這裡多住幾天吧!”蘇香染轉頭對著慕容鳳語笑著說道,“這些年都是你在照顧我,這會兒也讓我儘儘地主之誼。”
到底是自己兒子,慕容鳳語還是有些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