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春忙問道&ldo;你想明白他們打什麼注意了?&rdo;周天海道:&ldo;這一百萬兩銀子放在年底不算什麼,可是這時候正是往外運鹽的時候,成本、稅費、工錢都是一大筆開銷,更何況今年我又買了安徽那邊的鹽引。如果不出差池的話會賺幾倍的銀子回來。可是如果他們想再此時做什麼手腳,這時候又將我的錢抽走,一不小心,我就可能賠個傾家蕩產。&rdo;
姜玉春一驚,忍不住拽了袖子問:&ldo;那你就想想,到底你們鹽商最怕什麼?先把所有人家能下手的地方堵死了再說。我看不管我們買不買園子他們都是要對付我們的,若是真讓他們得手了,即使不花這一百萬兩我們也可能就此一蹶不振,要是買了園子我們到時候會死的更快些。&rdo;
周天海沉吟片刻,忽然轉頭笑道:&ldo;二奶奶言之有理。&rdo;姜玉春見狀忍不住一巴掌拍回去:&ldo;都什麼時候了,還嬉皮笑臉的鬧。&rdo;周天海見她真是著急了,方緩和了語氣說道:&ldo;我這不是怕你著急嘛。&rdo;姜玉春白了他一眼:&ldo;我能不著急嘛,眼前別人都算計到你眼皮子底下了,你還不知愁。&rdo;周天海搖頭笑道:&ldo;我若是那樣的人,哪裡會掙下今天這份產業。二奶奶別焦心了,我自有安排。其實這樣的算計,我早料到會有了。&rdo;
姜玉春奇道:&ldo;這怎麼說?&rdo;周天海道:&ldo;我來揚州才五六年。五六年期間,我把生意做到如今這個局面,你說是因為什麼?&rdo;姜玉春道:&ldo;生意上的事,我只知道皮毛。你雖是鹽商,卻沒有其他鹽商奢靡之習,因此才越做越大?&rdo;周天海道:&ldo;我從走的第一船鹽起,從來沒有空船回來過,一開始走湖廣那邊,鹽船去,載著大米回來,一來一往收穫頗豐。無論我的鹽船到哪裡,總會找到當地富餘而在揚州緊俏的貨物,而我自己又有店面,這鹽船這差價都是自己賺得。有句話說的是&l;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r;,說的就是這個。&rdo;
姜玉春道:&ldo;這鹽船運回來的貨物免稅,所有鹽商都知道,難道他們不運嗎?&rdo;周天海笑道:&ldo;很多大鹽商因家財萬貫看不起小錢,是隻運回自己稀罕的物件。而小鹽商走的地方有限,帶回來的東西也就有限。我從小隨著父親遠遊,熟知天下萬貨的情形,每次走鹽船的時候不僅把當地貨物的情況摸清,更要琢磨出揚州本地貨物走勢,有好時候適時囤一筆貨也是很賺的。我不但要賺大錢,小錢一個也是不放過的。因此我來揚州僅兩年就在鹽業上闖出了名頭,積累了資本。這時候又有幸娶你為妻,岳父當時又正好是兩淮鹽政的官員,幫我拿下不少地方的鹽引。而今年,我不僅在穩住了之前的地盤的情況下,又搶到了安徽這塊肥肉。你說別人能不眼熱嗎?我在爭安徽這塊鹽引時就做好了這樣的準備。所以我第一次走安徽的時候我親自跟船。我如果把安徽這塊做穩,不僅鹽商,連總商都該不安穩了。這就是為什麼湯夫人幫著李夫人說話的緣故,想必這次就是湯、李兩家一起的計策。&rdo;
姜玉春道:&ldo;可是這兩淮八大總商都是世襲之位,即使你生意比他做的大,但是他的總商之位也不是你能搶就搶的啊。&rdo;周天海搖頭道:&ldo;若是其他人也許不會顧忌太多,可是你父親也是朝廷官員,又熟知揚州鹽業這塊,將來很容易派回揚州主管鹽業。他未雨綢繆,也不是沒有道理。兩淮八大總商,湯家資歷最淺,只有兩代人,湯總商一直覺得自己的位置不穩,因此這些年下了血本大肆調/教瘦馬,不僅是為了送人情,更是方便他打探訊息。&rdo;
姜玉春冷笑道:&ldo;說起這個我倒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