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即便心疼,已經纏綿病榻多時的蘇香染已經無力為他再擦拭眼淚了。
她只能靜靜地看著眼前的男人,眼中滿是無奈和不捨。
“怎麼辦?怎麼辦?”邵博文一臉的哀悽,聲音顫抖著,彷彿整個世界都在崩塌。
他緊緊握著蘇香染的手,眼神中充滿了無助和恐懼。
“為什麼只是一場小小的風寒會變成這麼嚴重的病?”他喃喃自語道,淚水不斷地滑落臉頰。
蘇香染艱難地抬起手,想要安慰他,但卻因為身體的虛弱而無法做到。
她剛一開口,便是一陣控制不住的咳嗽,讓人心疼不已。
好不容易喘勻實了,她慢悠悠地說:“我都這把年紀了,有個病有個災的都是常事,文哥你莫要如此。”
她的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
“我寧願生病的人是我。”邵博文滿臉的擔心,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你多少年不曾受過這罪了,我心疼!”
他的聲音哽咽,雙手緊緊握成拳頭,似乎在努力剋制自己的情緒。
“你這人!”蘇香染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不就是喝點苦藥嗎?能有什麼大不了的。”
她試圖用輕鬆的語氣來緩解氣氛,但臉上的蒼白和疲憊卻出賣了她真實的狀況。
“可是......”邵博文心中的焦慮越來越重,他知道蘇香染的身體已經有了衰敗的跡象,“我真的很怕。”
他的聲音帶著哭腔,彷彿下一秒就會崩潰。
“不怕的,不怕的!”蘇香染輕輕拍了拍邵博文的手,眼神堅定,“即便真的在這一世分別,我們也仍然會再遇到的。”
她的話像是給邵博文注入了一股力量,讓他的心情稍稍平靜下來。
兩人相視一笑,眼中滿是對彼此的愛意和信任。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丫鬟的聲音:“夫人,藥熬好了。”
邵博文連忙起身去開門,接過熱騰騰的藥碗。
他小心翼翼地端到床邊,溫柔地扶起蘇香染,讓她靠在枕頭上。
蘇香染看著那碗黑乎乎的藥,皺了皺眉,有些抗拒。
但當她看到邵博文關切的目光時,還是咬牙喝了下去。
苦澀的味道瀰漫在口中,但她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適,反而笑著對邵博文說:“看,一點都不難喝。”
邵博文輕輕地擦去蘇香染嘴角的藥液,眼中滿是寵溺和心疼:“我去給你拿些蜜餞果子,壓一壓!”
說著就要轉身去櫃子那邊拿東西,喝完藥後,蘇香染感覺身體稍微舒服了一些,也明顯有力氣,她拉住了邵博文的手道:“文哥,你忘了,大夫特意關照了這次藥,不可以用蜜餞壓的。”
說完這句,蘇香染好像又有些疲憊了 ,斜靠在枕頭上,閉上眼睛養神。
邵博文則坐在床邊,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就連多說幾句話都很吃力的樣子,心裡更加難受了。
可他能做的只有這樣守著她,一刻也不敢離開。
窗外,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床上,映照著蘇香染蒼白的臉龐,即便這張臉已經不復年輕時的容色,可他依舊深愛她。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房間裡安靜得只有呼吸聲。
邵博文緊握著蘇香染的手,感受著她的溫度,生怕她會突然離他而去。
終於,蘇香染緩緩睜開眼睛,看到邵博文還守在身邊,露出了一個安心的微笑。
她輕聲說道:“親愛的,謝謝你一直在我身邊。”
蘇香染這次沒有喊“文哥”,因為她想感謝的人不只是邵博文,還有在每個世界都和自己相遇的靈魂。
可能每次外表、姓名、甚至有的時候連性格也會有所偏差,可是對方總能精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