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蓮鶴沒有看她,就像不是在和她說話一般,自言自語:“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陛下此舉,絕不止給寧熙景許婚這般簡單。”
葉樂樂不禁停住了腳步,莊蓮鶴此人智商勿用置疑,聽他一席話,總勝過自己苦思。
莊蓮鶴轉眼看著她:“陛下是個有雄心的人,此次給寧熙景賜婚,定是趁此廣發帖子,驍榮會中各路人馬俱會到齊,到時,必將一網打盡。”
葉樂樂一驚,面現焦急之色:“怎麼會這樣,”轉念一想:“你是皇帝寵臣,怎會將這種事道出?說不定還是你一手安排!”
莊蓮鶴不屑:“為國獻策自是義不容辭,此種事宜卻教人厭煩。” 雖當年英國公府事發之時莊蓮鶴尚年幼,但總有蛛絲馬跡,有心人心中都會有數。陛下此次明示暗示數次,他都沒有接茬,但新近邀寵獻媚的臣子實在多不勝數,自有人出謀劃策。
葉樂樂心中一沉,慌不擇路,向莊蓮鶴救教:“那我該怎麼辦?”
莊蓮鶴笑:“你不是很自信麼?就該相信寧熙景已看破了局,能自行出局才是。只有如此,他才算當得起你的信任才是。”
葉樂樂愣住,扁了扁嘴:“這是另一回事,老馬都有失蹄的時候,他若是急起來沒想周全可怎麼辦?”這段時間他們倆就沒怎麼想事,成天浸在蜜水裡卿卿我我,智商直接退化成零了。
此時葉樂樂見莊蓮鶴竟然有所指點,不由得就死皮賴臉的捉住這根稻草。
“莊大人,您是知道阿景的,就他這樣子,愛吃愛玩,怎麼會威脅到皇權嘛,您天縱英材,謀略過人,幫我想個法子,看怎麼讓陛下打消主意?”
莊蓮鶴坐下,自拿了茶壺要斟茶:“你方才不是要走麼?可別誤了事。”
葉樂樂連忙湊過去要替他:“我那是不識好人心,您宰相肚裡能撐船,同我計較不是有失身份嗎?我來給您倒茶認錯。”
說著就用自己沒受傷的手去給他倒茶水,不慎牽動了傷處,痛得嘶了一聲。
莊蓮鶴按住茶壺:“行了,你坐著罷。”
說著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我替你拿主意,可有什麼好處?”
葉樂樂想了想:“我,我還有幾萬兩銀子,便是您覺得少,說個數兒,往後我賺了再來給您補上。”
莊蓮鶴搖搖頭:“我要銀子做甚麼?”
葉樂樂一想也是,等著給他送銀子的人只怕要排出雨華街去。
“我也沒權封您做個官兒,您現在離位極人臣也差不多了。難不成您愛美人兒?那還不如照照鏡子。”
莊蓮鶴聽她越說越不像話,輕咳一聲:“行了,你給我做三個月的婢女,我看著合意了,才給你拿主意。”
葉樂樂著急:“只有十日就要事發了,三個月怎麼成?”
“我心中自然有數,但到時也不過是暫時脫險,陛下此次就算放過,日後也會再提。我說的這個主意,便是讓陛下十年內騰不出手來的主意。”
葉樂樂聽得他一副盡在掌握中的語氣,半信半疑。
“伺候你的人還少麼?還缺我一個婢女?”
莊蓮鶴端著杯子,看不出喜怒:“你數次讓我不悅,也許看著你端茶奉水,又或者再給我講個鬼故事,我會覺得舒坦許多。”
葉樂樂默了:時光啊,你可不可以倒流,葉樂樂啊,他這麼小心眼的人,你怎麼可以得罪!
莊蓮鶴見她不語,輕撣袍角起身:“既葉娘子不信,那末,就此別過。”
葉樂樂扶著額頭,認命:“莊大人,奴婢在此聽命。”
莊蓮鶴將葉樂樂領回了莊家,進了他的疏墨園,在書房當差,做個伺候筆墨的婢女。
一路雖引得不少人側目,但因為莊蓮鶴積威甚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