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中的淚一滴滴往下掉,懦弱的不敢回頭。
兩人剛才站的地方,如今只剩那些購物袋了,有幾滴鮮血落在那些蔬菜的旁邊,董慈的視線緩緩往旁邊移去,直到在幾米遠的距離外看到倒在血泊中的慈媽……
“媽——”
……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董慈開始懼怕醫院這個地方。
在她跟著救護車跑進醫院的時候,有幾名醫生推著一名少年出來,他的親人一直在哭,董慈聽到醫生說。“抱歉,我們盡力了。”
又是死亡——
這裡壓抑到,董慈看不到一點點的希望。
此時慈媽已經被醫生們推進急救室了,董慈眼睜睜的看著那扇房門關閉,她像是失去了渾身的力氣,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小慈。”
當景容趕過來的時候,董慈還坐在地上哭。她身上髒兮兮的,不少地方還沾染著血跡,景容蹲到她身邊,有些緊張的問道。“有沒有哪裡受傷?”
董慈空洞的抬頭望他,沙啞著問道。“我媽媽會沒事的,對嗎?”
景容沒有回答,他只是沉著眸子將董慈抱在懷中,安慰道。“我會找最好的醫生救你媽媽的。”
他的聲音波瀾不驚,平靜到泛不起一絲漣漪,竟無法給董慈一點安全感。
“……”
這一切都太突然了,董慈至今都想不明白那輛車到底是從哪裡衝出來的。她一直直勾勾的盯著手術室上面的紅燈,直到手術室的大門重新被人開打。
慈媽沒有死,但受傷嚴重,至今沒有度過危險期。
景容將她安排到了vip病房,給她安排了最優秀的醫生團隊。當董慈隔著透明玻璃窗看到慈媽毫無血色的面容,呼吸一下比一下痛。
她不知道她為什麼還能在這麼悲痛的情況下保持清醒,她扭頭看向正在打電話安排事情的景容,一個猜測將她逼近了深淵。
“你怎麼知道我媽媽出事的?”
或許是因為哭過太久了,董慈在說話的時候聲音乾澀疼痛,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景容看,彷彿這樣就能將他看穿。
景容此時剛剛將電話結束通話,他聽到董慈那類似質疑的語氣後眼眸一顫,他側眸靜靜地凝視著她,薄唇的弧度涼薄無情。
董慈越加堅信了自己的想法,她一步步的向著景容走近,繼續逼問道。“你那天……為什麼要對我說注意安全?”
不是董慈不相信景容,而是景容已經用同樣的方式騙過她一次了。第一次他拿著慈媽抑鬱症來做要挾,逼迫著她與他結婚。
如今,往事重演,他又要拿著慈媽進加護病房的事來要挾她嗎?
“你為什麼不說話?”
見景容一言不發,董慈有些激動的攥住他的衣襟,終於將心中的想法問了出來。“景容你告訴我,這一次的車禍,是不是你派人設計的?”
“你告訴我,這是不是又是你為我設下的另一個圈套?”
董慈無法控制自己,她一直死死的攥著景容的衣袖,執著的要聽他一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