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都是一腔熱血勇往直前,攻城掠地未嘗一敗,只怕難以接受這等妥協之策,如今他身為兵部尚書,愈發將天下兵卒視若手足,讓他坐視安西軍在有可能的強敵環伺、腹背受敵的情況下苦苦支撐,中樞卻不派一兵一卒馳援,想來必有一番口舌。”
李二陛下一聽,頓時也有些發愁,捋著鬍子苦惱道:“這個棒槌有時候狡黠油滑,令人恨不得將他宰了,也有時候又一根筋,認準的事情八匹馬也拉不回……罷了罷了,大不了這幾日朕告病綴朝,任何外臣也不予接見,想鬧他就自己在兵部鬧去。”
想想房俊的棒槌脾氣,李二陛下幾乎可以預見到房俊受到這道命令之後的反應……頓時一個頭兩個大,果斷做出避而不見的策略。
說到底是他理虧,因為整個帝國的軍事力量都要為了達成他千古一帝的宏偉目標去征伐高句麗,而安西軍亦要為了這個目標做出犧牲。
李績頓時愕然,苦笑道:“陛下豈不念微臣鞍前馬後之情誼乎?”
依著房俊那脾氣,您避而不見,他就只能跑去政事堂吵鬧,在您面前那廝多少還能顧忌一些,惹急了您還能打他一頓板子,可跑去政事堂大吵大鬧,誰能治的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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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陛下也很是尷尬,無奈道:“朕畢竟是一國之君,總不能三天兩頭的打一個大臣的板子吧?可不打板子,朕也著實拿他沒法!”
天天打板子,那簡直就是笑話,當廷杖懲戒視為兒戲麼?
可若是不打板子,那廝鬧將起來,李二陛下還真就沒別的法子收拾他……那就只能讓李績去承受房俊的怒火了。
皇帝都這麼說了,李績還能說什麼?
只能琢磨著自己是否也想個法子裝病休沐幾天,躲在府中不見外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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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與大唐有著漫長的邊境線,兩國之邊界猶如犬牙參差,且很多地區皆是雙方未曾勘定明確,此前多年一直時不時的爆發衝突。
邏些城距離長安足足萬里之遙,期間更是山嶺縱橫、溝壑密佈,從吐蕃亙古不化的連綿雪山到川蜀之地深山窮谷、險絕河澗,這一段路程雖然是兩國之間商賈行徑的通道,走起來依舊極其艱難。
即便是祿東贊這等多次前往長安的識途老馬,也花了足足一個月的時間才抵達兩國邊境之松州。
祿東贊深知此行之重要,為了幫助吐蕃從大唐手中攫取更多的利益,他必須日夜兼程、馬不停蹄的趕到長安,否則多拖一天亦會生出無數的變故,萬一等他趕到長安之時,唐軍與阿拉伯人的戰鬥已經結束,且唐軍取勝,那麼所有的謀劃都將成為泡影。
趕到松州之時,他前往驛站遞上松贊干布的國書,請求沿途藉助在大唐驛站。
大唐郵驛非常發達,驛站遍於全國,分為陸驛、水驛、水陸兼辦三種,驛站設有驛舍,供驛長、驛夫、以及往來官吏休息食宿之地,官郵交通線以京城長安為中心,向四方輻射,直達邊境地區,大致三十里設一驛站。
沿途經由驛站歇腳、換馬、食宿,乃是各國使節之便利。
松州驛站的驛卒見到吐蕃國書,當即不敢怠慢,一邊安排祿東贊一行使節飲食住宿,一邊快馬給長安送信。
此次出使大唐,固然祿東贊對於隨行人員一再精簡,但畢竟要代表吐蕃與大唐談判,人員、貢禮等等必不可少,使節團依舊臃腫,速度快不起來。而驛站的快馬則可以一日間行駛六驛即一百八十里,若是遇到緊急軍情,則還能再快日行三百里,最極端的狀態,甚至能夠達到日行五百里!
使團尚未抵達關中,訊息便已經送進長安,可以讓朝廷有充足的時間準備接待、商討對策。
祿東贊在松州歇息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