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口豆腐腦,房俊愜意的舔舔嘴角,道:“豆腐腦這種東西,怎麼能吃甜的呢?就得是鹹的才行!”
前世,只要一見到有人吃甜豆腐腦,他就覺得簡直不可思議,渾身上下像是有無數的毛毛蟲在爬一樣,沒想到來了唐朝,居然還有人吃甜的豆腐腦!
眾所周知,糖這種東西,在古代雖然算不上絕對的奢侈品,但是由於提煉困難,故而價格及其昂貴,等閒人家平素根本吃不起,也就是富貴人家才能儲備一些。街面上販賣的糖,都是從番禺等地運來的甘蔗,經過簡單加工之後得到的蔗漿……
所以,在房俊想來,甜豆腐腦是不應該出現在唐朝的,太奢侈,而且……簡直理解不能,豆腐腦這種東西,甜的能吃嗎?
鹹的才是王道啊!
所有的甜黨,都是異端!
姜谷虎目瞪口呆,一臉懵逼,訥訥道:“汝將那碗倒掉……就是因為見不得有人吃甜的豆腐腦?”
房俊頷首,一臉鄭重:“然!”
我“然”你個腦袋!
這人是不是有病啊?
我吃鹹的還是甜的,跟你有個屁的關係?
姜谷虎氣的不輕。
得,鹹的就鹹的吧,跟著人置氣,犯不上……
看著姜谷虎氣呼呼卻又不得不忍氣吞聲的模樣,房俊心懷大暢,對於甜黨,一定要窮追猛打,鍥而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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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兩口,又問道:“你這豆腐腦家蔗漿的吃法,哪兒學的?”
這年頭製糖工藝非常落後,故而民間吃糖的極少,吃豆腐腦加糖,更是聞所未聞,房俊覺得自己應當追本溯源,將這股歪風邪氣徹底殲滅,以免蠱惑世人,遺毒萬年!
姜谷虎沒好氣道:“當年在嶺南歷練之時,偶遇一位道家前輩,從他那裡得知這等食用之法,覺得滋味不錯,便時常如此食用。”
房俊聞聽,頓時痛心疾首:“簡直是異端邪說,不可理喻!豆腐腦這種東西,怎麼能吃甜的呢?使雞司夜,令狸執鼠,各司其職,乃是天道,豆腐腦就得是鹹的!”
姜谷虎一臉黑線,吃個豆腐腦而已,你至於麼?
……
一旁的段二被兩個錦衣少年打斷,也並未敢太過招搖,畢竟關中權貴多如狗,你都不知道走路撞倒一個老漢,或許就是個什麼什麼子、什麼什麼男的爵位。
而且這兩人氣度不凡,尤其是那個黑臉的少年,坐在那裡也沒什麼也別的動作,卻猶如淵渟嶽峙,氣勢非凡,令他甚為忌憚。
然而看著黑臉少年古怪的動作,聽著兩人詭異的交談,段二頓時覺得不可思議……這人怕不是個棒槌吧?
這豆腐腦是甜的還是鹹的,有什麼關係?
神經病啊……
便輕視起來。
然後見到婦人那窈窕的身段兒,風韻猶存的俏臉,心裡頓時又火燒火燎起來,這等正經人家的良家婦,最是招人稀罕,那等窯子裡迎來送往的歌姬,如何能比?
就喜歡看這等良家婦被自己用各種手段弄到床上去,然後以種種秘技將之凌辱時含屈受辱的模樣……
段二一顆心滾燙,盯著婦人胸前高聳,腆著臉問道:“咋樣,考慮清楚沒有?跟著你家那瘸子過日子,有啥盼頭兒?怕是晚上到了炕上,都侍候不爽利吧?哈哈哈……”
婦人俏臉漲紅,怒目而視道:“吾家郎君乃是追隨衛公剿滅突厥,於塞外與敵交戰,這才落下殘疾。縱然唯有功勳晉升,可是為了陛下拋頭顱灑熱血,豈容你在這裡口出汙穢,任意羞辱?”
其餘幾個食客一聽,哎呦,原來是個府兵之家,還是戰陣之上受了傷因而殘疾的,心裡便有了幾分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