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麾下部隊打光了,哭都來不及……
“報!”
尉遲恭正自焦慮,又有親兵入內,身後還跟著一個傳令校尉……
“英國公有令,命右侯衛即刻渡過灞水,於西岸駐紮,無論何等趨勢之下務必確保渡河浮橋之安全,如違軍令,軍法從事!”
尉遲恭大吃一驚,忙問:“大帥欲率軍渡河,返回長安?”
傳令校尉回道:“末將只是前來傳遞軍令,大帥如何綢繆部署,一概不知。”
尉遲恭沒辦法,接下軍令,於回執之上簽字畫押,確認收到軍令,傳令校尉施禮告退。
營帳之中,尉遲恭愈發心急火燎,將手中軍令狠狠摔在書案之上。
他怕關隴那邊為了向太子是好故而命他予以協助,從而陷入混戰之危險,孰料關隴的命令還未來,反倒是李積的命令先至……
怎麼辦?
之前擅自趕赴終南山已經激怒立即,因為局勢複雜或者別的原因,李積並未追究,但這筆賬肯定是給記下了。若此番繼續違令不遵,以李積治軍之嚴謹、手段之狠辣,說不得今日半夜之時,便會派遣大軍前來剿滅他這個亂臣賊子……
然而若依令行事,豈不是一腳踩進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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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李積一直聲稱陛下昏迷,但軍中上下誰不知道陛下已經駕崩?既然陛下駕崩,李積應做之事便是老老實實將陛下遺體送歸長安,舉行國葬入土為安,而後太子名正言順登基繼位。
人家太子寧肯冒著巨大風險也要出城“恭迎聖駕”,不就是逼著李積趕緊將陛下死訊公之於眾,然後朝野上下重歸正軌?
明明陛下已經駕崩,卻還要派遣軍隊進駐灞水西岸,英國公你這是要造反啊……
尉遲恭在帳中坐立不安,進退維谷、取捨兩難。
又有親兵來報,說是宇文士及求見。
尉遲恭忙道:“請郢國公進來!”
待到一身常服、精神矍鑠的宇文士及走進帳內,尉遲恭三步並做兩步迎上前去,好似見了親人一般,握住宇文士及的手,惶急道:“還請郢國公指教,在下該當如何是好?”
將李積之軍令詳細告知……
末了,拉著宇文士及入座,命人上茶,苦著臉道:“李積膽大包天,這顯然是要縱兵入京、弒殺太子啊!可若是不聽從他的軍令,只怕在下以及右侯衛第一個成為李積剿滅之物件。咱們關隴如今殘破不堪、苟延殘喘,若是連在下手中這一點兵馬都折損乾淨,那可當真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再無半分立身之本啊!”
宇文士及捋著鬍子緊蹙眉頭,他也沒想到剛剛進來尉遲恭便給他出了一道難題。
沉吟良久,他反問道:“拋開當下形勢,以及你所有的猜測,單純以你對李積之認知,你認為他是否會篡逆謀反?”
尉遲恭一愣,想了想,搖頭道:“在下也與李積工事多年,可謂知之甚深,按理說,他絕非野心勃勃之輩,甚至對於權勢之熱衷也不盡顯,若說朝中最不可能做出謀反之事的,大抵也就是他了……可自遼東撤軍開始,李積種種所為皆匪夷所思,根本不能以常理揣度,所以……”
宇文士及打斷他,又問道:“現在,你敢不遵其將令麼?”
尉遲恭一臉沮喪:“哪裡敢?李積那廝最是心狠手辣、軍法嚴謹,到了天黑之時在下若是不率軍渡河,他就能指揮大軍突襲而至,將右侯衛殺個乾乾淨淨。”
論起治軍之嚴謹,大唐軍隊之中,無人能出李積之右,就連他的女婿杜懷恭聽聞要將其招入軍中,都嚇得屁滾尿流,四處宣揚李積欲將其殺之而將女兒改嫁,逼得李積不得不收回成命……
先前右侯衛奔赴終南山,已經違背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