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直是明晃晃地告訴人家:你說對了。
紀霜雨看到都卡住了,忘了自己還要吐槽什麼,「……」
周斯音看紀霜雨有些不自然的樣子,多日來那種蠢蠢欲動的感覺瞬間更強烈了。說出來,就現在,確認這不是你人生最大的錯覺。
紀霜雨也鬼使神差地問道:「鈴鐺兒,想什麼呢你?」
周斯音好像被無形中推了一下,只踟躕片刻就道:「在想我們第一次見面。」
「小鼓衚衕?」
周斯音點頭,「我當初看你一度像艷鬼,所以才暈倒……」
紀霜雨納悶地道:「這不是那天的學生說的?」
「我比他們先,只是我沒說出口!」周斯音昂首道。
紀霜雨:「……」
也不用這麼驕傲吧,那你在心底說完還暈了呢……
周斯音說完身姿又沒那麼挺拔了,續道:「因此,後來每次心跳變化,我都一味往膽小上推。直到去滬上時,我才發覺,那不是害怕。」
是這個……紀霜雨之前聽他略講了一句,雖未刻意細想,其實隱隱有所感,此時也意識到他在說什麼了,愣愣看著他。
周斯音嗓子發緊:「鶴年,我是……對你心動。」
包廂內,乃至影院樓上樓下都是一片安靜,只有銀幕上的追逐劇情,動靜就和周斯音忐忑的內心一樣。
「你呢?」周斯音試探地伸出手。
周斯音突然的坦白讓紀霜雨臉上閃過了震驚——卻也沒有那麼震驚,好像只是一個形式。
他反感嗎?一點也不。
他甚至想到,這個周鈴鐺,可是到現在還不認為他是正常人,沒琢磨出來他是什麼妖怪,就敢告白了。真是搞笑到可愛。
還有晚會那日也是,他倒是對自己一點也不懼怕了。
原來是因為……
尤其周斯音念出「鶴年」這個名字,紀霜雨的心跳就更變速了。這世上,只有周斯音知道他的不一樣。
可也正因為這一點,紀霜雨也沒法立刻就說,好的,我對你也很有好感。
一直以來,他晚上還會夢一下穿回去。
雖然大多數穿越人士,似乎都留在新時空了,畢竟平行宇宙應該也不是那麼好、那麼巧穿越的,但到底是有可能。
說到底,這更像是心靈上的一種釋然。
答應了周斯音,那是不是……就完全放棄回家的夢了?
本來是一個毫無異議的回答,對他來說,這個決定卻無法下得和常人、常態一樣輕易。
而周斯音又能接受那樣一種可能嗎?
在沉思之後,紀霜雨說道:「……對不起,我要想一想。」
巨大的失落襲來,周斯音一下萎靡了。
如果他長了尾巴,這會兒估計也垂地了。他總覺得,想一想這種回答和拒絕有什麼區別……等等,不對。
旋即,周斯音的表情又振奮了一點,試著道:「可是,可是你的表情……」
在紀霜雨凝滯思考的那一會兒,周斯音明顯能感覺到紀霜雨的情緒也在波動,甚至一度要突破了,這必然不是對他無動於衷呀,他想得並沒有錯……紀霜雨一定對他也有好感!
紀霜雨嘆氣道:「是。」
周斯音聽到這一個字,整個人就又被點亮了。
他並不打算否認,也不打算隱瞞自己的難處,認真道:「我只是需要思考清楚,因為如果答應你,總得對你負責的……」
周斯音:「??」
「什麼?」周斯音震驚地看著他,有點委屈,「還沒在一起你就思考不負責的事了?!」
紀霜雨:「…………」
……這又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