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霜雨先喝了口羊肉湯暖胃,兩口就把羊肉吃了,再開始吃白軟的小饅頭和白蘿蔔,這白蘿蔔水分多,還在燉熟的過程中吸飽了羊肉湯,燉出了濃厚的香味,。
胃裡有熱乎東西,整個人也暖和了,真是美滋滋。
「大哥,這個也給你吧。」二弟想把他那半邊饅頭也給紀霜雨,「你辛苦了,這幾天夜裡都聽到大哥在說夢話。」
「你自己吃。」紀霜雨拒絕了,獨生子還不大習慣這兄友弟恭的畫面。
二弟:「大哥要幹活,大哥吃吧。」
紀霜雨:「不是,我比較喜歡吃肉。」
二弟:「……」
一人也就分了幾塊肉,再加那麼丁點兒肉末,早撈起來吃完了,都意猶未盡得很啊。
不過,好歹也重溫肉味了,紀霜雨一邊回味,一邊順口問道,「我還說夢話了?」
他白天太累,夜裡睡得沉,哪知道自己說沒說。
「前天給四妹收拾完尿炕,你倒下沒多久,就唸了好幾句,什麼『不要男媽媽』。」 二弟純真地看著紀霜雨,「什麼意思啊,大哥?」
紀霜雨:「……」
嗚嗚嗚嗚就是大哥真的很苦的意思啊!大哥真的不會帶小孩!
「我也聽到過。」三妹冷不丁道。
為什麼要用冷不丁來形容呢,因為雖然三妹一直蹲在旁邊,但她實在黑得快和背景融為一體,氣息微弱,差點又嚇了紀霜雨一跳。
「說什麼了?」二弟問,想看看自己聽到沒。
三妹回想了一下,說:「好像是『不要葫蘆娃』。大哥,『葫蘆娃』又是誰?是『南媽媽』的孩子嗎?」
紀霜雨:「…………」
……就是你啊!!隱身娃!!
每天回來都要被三妹嚇幾次,很累的。
紀霜雨糊弄道:「沒什麼,都是戲詞。你快吃吧,老六。」
咱家哪來的老六??
幾個小孩茫茫然還想糾正,已被紀霜雨按頭乾飯了。
雖然存款又成了0個銅板,但接下來幾天,紀霜雨至少不必滿城各戲園跑龍套,擔心今天是不是會餓肚子了,他專心在長樂戲園幫徐新月重整舞臺,完成設計。
因為應笑儂顏控,紀霜雨在他面前算說得上幾句話。
——要說起來,紀霜雨以前的口才並沒有這麼好。也是做導演工作久了,為了完成自己腦海中的概念,和投資人溝通,和演員溝通,和攝影師溝通……太鍛鍊人了。
如此勸說著,脾氣極差的應笑儂,這才買了些餑餑去給戲班的伴奏貼餅。
什麼叫「貼餅」呢,這些拉琴打鼓的伴奏樂師,拿錢都比臺上角兒要少的。但是演出是個合作嘛,伴奏的要想讓你唱得不舒服,盡可以刁難。
演員要是私下送禮打點伴奏的,就叫貼餅了。那種特別牛逼,尤其能在唱腔設計上出力的樂師,演員也常私下補錢,討好著。
先前應笑儂和他們不對付,就唱得不怎麼舒服。
應笑儂去送回禮,那邊收下,大家也算是握手言和了。
紀霜雨都是為了最後呈現的效果著想,他還想再看看這戲曲演出的部分能不能加強,卻是說不上話了,搞得他極為手癢。
紀霜雨就去攛掇徐新月:「我說東家,你要不要索性聘請我做導演啊?」
「導演是什麼?」徐新月茫然道。
「就是一個總督演出的人,負責一切和戲有關的事,從燈光、音樂到表演,指導大家排練。以期上臺呈現出最好的效果。」紀霜雨解釋道,「西洋影戲拍攝就有這樣職位,我也是對劇情有些見解,感覺改了後,效果會更好。」
徐新月也看過電影,但沒咋在意過導演,他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