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不騙我的錢了麼?
如此意識完之後,徐新月悚然一驚:我這是怎麼了!天啊, 我被於見青那個變態傳染了!
唉,倒也是, 這影戲製片, 耗資且不說,十分需要人脈, 華夏泰半產業都在滬上, 長樂戲園哪有人脈, 非得崑崙書局這樣的大公司不可。
「怎麼樣,是不是發現,還是被我要錢比較好?」紀霜雨彷彿知道他在想什麼, 問道,「畢竟,每一次高投資, 也伴隨著高收益啊。」
徐新月被他道破心思,假笑道:「但你如今名氣越來越大, 我也投資不起了。」這影戲投資動輒成千上萬的, 還得有關係。
紀霜雨說,「想太多, 此一時彼一時,但我難道會就此放過你嗎?」
徐新月:「…………」
紀霜雨:「我在滬上走了一趟, 覺得你族兄的劇院很好啊, 又能演戲,又能放影片。我打聽過了,蓋個小型的放映廳, 買有聲放映機,大概小几萬吧……」
說著說著他就看到徐新月面色鐵青,腳下也晃動了兩下。
六兩趕緊扶住了徐新月:「東家這是怎麼了!」
「我怎麼你還不知道!」徐新月黑著臉道,「全國人民不都應該知道嗎,託你們的福!」無語,紀霜雨多出名,就連帶著他多出名,現在貌似連滬上都知道他是鐵公雞了,報紙上都有討論的。
紀霜雨勸說道:「別害怕啊,這一行就是要與時俱進更新設施,要不了多久,觀眾就會非有聲片不看,甚至……」
甚至彩色電影也已經在國外誕生,再過幾年,技術成熟,拍的人一多,黑白電影也要過時了!
其實算一算也近了,但紀霜雨還不能說。
徐新月綠著臉一個勁搖頭,「你少忽悠我了,還扯到有聲不有聲去……我都沒說要開!」
怎麼就一步跳到更新裝置去了。
啊,被發現了。紀霜雨無所謂地道:「算了,先回去休息吧,剛下火車有點累,回頭有空再搞他。」
他一聲招呼,大家便鬨然應是,拎著行禮四散而去了。
徐新月:「…………」
其實,也不是徐新月太小氣,實在是……從長樂戲園的生意恢復到現在,賺的錢,再加上徐新月的老本,也就小几萬,說不定還不夠。
那要蓋影院,豈不是還去銀行借錢,拿戲園的地皮和房子抵押,倒是能借來不少,可萬一生意失敗,就賠得祖產都沒了!
如今已不像母親生病時那樣,有背水一戰之心了,徐新月哪裡敢隨便押上全副身家。即便他已是很信任紀霜雨,甚至二話不說想掏錢給他買攝影機(雖然是二手的)。
徐新月正黯然,周斯音喊他一聲,「徐老闆,未來開影戲院,才是好生意經。聽鶴年的話,不會吃虧的。」
「啊……」徐新月捂著心臟,在一痛之後,他有種這次也逃不了的預感,傷感地看著周斯音道:「你我註定被這個男人玩弄於股掌之中,他看著我們為了他你爭我奪,不知多開心!你遲早也會赴我後塵,我是阿雞,君又是何……」
大家都是可憐的甲方,應該聯合起來啊。
周斯音:「…………」
徐新月:「哎,周總經理,你怎麼走了?我們再聊聊生意經啊……」
周斯音莫名得意:……神經病!誰赴你後塵,我比你先被辱不知道多久!第一次見面就失去尊重了!
……
徐新月的心痛是在看到報紙之後恢復的。
近來京城報界不知援引多少次滬上評論,這日也不例外,大肆報導這一支廣告片引發的轟動——不管普通觀眾中,還是專業人士處。
在紀霜雨原來的世界,單單是最早的「跳切」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