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真是心滿意足,跟閆老先生一會,都被打了雞血一樣心潮澎湃的。
聶青禾帶著洛娘子和珍珠給大家熬了一鍋醒酒湯,裡面有山楂、橘子、青梅,熬好了加上白糖等,酸酸甜甜,特別解膩解酒。
她讓珍珠給閆老先生送一壺去,可以坐在小炭爐上溫著,其他人就在聶家這裡邊喝邊聊天。
聶大力還記掛著作坊,咕咚喝了半壺就先走了。
聶青禾讓阿大去給賀馭送,他方才送閆老先生過去以後,可能也喝多了犯困自己回房間了。
阿大:「姑娘,我得去瑞福樓結帳,今兒拉了一車東西,我得挨樣兒和他們對帳,免得被糊弄了。您行行好,幫我送給公子吧。」
說著他就一副火燒尾巴的樣子,急匆匆跑了,一邊跑一邊偷笑,公子阿大可盡力幫您了啊。
聶青禾想找洛娘子,結果她也喝多了,正在聶母跟前撒嬌呢!拿著聶母的手放在自己肩膀上讓拍拍。
聶青禾:「……」好吧,我自己去送。
她提著一盞洛娘子自己畫的小燈籠,拎著一壺醒酒茶去給賀馭送。
賀馭房間黑漆漆的,也沒點燈,但是屋子每天通風,倒是清爽得很,還有淡淡的桂花香氣。
金臺城是沒有露地越冬的桂花的,洛家自然也沒,所以這桂花香氣倒是有些蹊蹺。
聶青禾聞了聞,才發現是賀馭的床帳上散發出來的,他帳子上掛了幾個銀鎏金的薰香球,裡面散發著幽幽的桂花香氣。
他可能真喝多了,進屋靴子都沒脫直接就和衣躺在床上了。
她站在床邊看了一會兒,賀馭喝了酒睡得深沉,俊顏沒了白日的冷淡,倒是多了幾分溫軟,看著乖巧安靜極了,讓她不由自主地心生憐惜。
誰能想到這個小心翼翼追求她的男人,是戰場上讓敵人聞風喪膽的先鋒將軍?
誰又能想到他童年就失去了母愛,父親像個渣渣把他殘忍地推開?
在某種程度上,他們同病相憐,聶青禾如是想。
她把燈籠放在桌上,拿了茶碗倒了一杯醒酒茶,兩隻碗倒了倒基本就不燙了。她端著茶碗走到床邊,拍拍賀馭的胳膊,輕聲道:「賀長安,起來喝醒酒茶了。」
賀馭睡著了很安靜,一點都不鬧,聶青禾推了他一下,他就睜開眼緩緩坐起來。
他表情有些呆,雙眼無神,瞥了她一眼,垂下眼睫,而後又瞥了她一眼,眼神有些驚嚇,「你……我們剛定親,你不可以勾引我!」
聶青禾:「……」這個傻子!
她把碗送到他嘴邊,「乖,喝醒酒茶。」
賀馭聞到她身上好聞的沉香氣息,沒喝醒酒茶,反而一把捧起她另外一隻小手,把臉放在她掌心蹭了蹭,「我們定親了,我就是你的人了,你不可以始亂終棄。」
聶青禾要笑死,輕輕捏了捏他的臉頰,手感倒是很好,哄他,「喝吧。」
賀馭張嘴,乖乖地把醒酒茶都喝了。
喝完聶青禾拍拍他,讓他脫了鞋子繼續睡吧。
賀馭坐在床沿上,盯著她,眼神瞬間犀利起來,聲音都清冷了幾分,「以後不要再來勾引我!」說完他蹙眉用力看她,似乎想將她看得更清楚一些。
聶青禾被他突然冷厲的聲音嚇了一跳,回頭看他,忍不住嗔他,「你說什麼傻話呢?」
賀馭盯著她的眼睛,眼神慢慢地又柔軟下來,「青禾?」
聶青禾點點頭:「對啊,是我,你以為是誰呢?你還有別的什麼人嗎?」
賀馭立刻搖頭,「沒有,只有你。」
聶青禾拍拍他的肩膀,讓他躺下睡吧。
誰知賀馭突然雙臂一探將她抱了個滿懷,他縱身一翻就將她壓在了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