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蒼寧看向九嬰,他問道:“明知道她不會屬於你,你還要守在這裡嗎?”
九嬰笑著坐在了風蒼寧身旁,“我活了很久,見過三個女媧血脈,只有你有了私心。倒是看起來鮮活了許多。”
他輕聲喘息之後說道:“能遇到我已經很滿足了,所謂的屬於誰,真的那麼重要嗎?”
“是求不得,還是真的這般大度?”風蒼寧反問道。
“是不願強求,不想違揹她的意願。”
九嬰說完就站了起來,女媧血脈,做不了壞事的。
他很清楚,此時的風蒼寧愧疚的很,他也無需譴責,風蒼寧的自責足以償還他犯下的錯。
龍雪浮躺在床上,聽著這二位閒聊。
她不怪風蒼寧,她在風蒼寧這一直是獲利者。
面對風蒼寧,她無法做到理直氣壯地去責怪,他們之間,一直都是她在索取。
畢竟索取的時候,她也沒矯情,現在期艾沒意義。
她感知了下週圍,神衣前輩還在。
她是懶得動,但也不能躺在這給前輩傳音不是?
於是龍雪浮艱難地起身,出了房間。
她站在院中,後背能感覺到來自房頂的視線。
她猶豫了一下,終是沒回頭。
龍雪浮去找了般若神衣,跟她說了能召喚般若浮生回來這件事。
般若神衣倒是沒多意外,“看來浮生也有所防備。”
“前輩,我想把般若浮生帶來逆天宗。”
“好。我也挺喜歡這裡的。”
“可是神衣城那邊?”
“需要我的時候,瞬移回去即可。”
其實般若神衣是有些意外的,她沒想到神族和人族的相處會比想象中融洽。
或許……本是同根生。
龍雪浮覺得今日事今日畢,於是她又回了神衣城,她背起了般若浮生,很快就回了逆天宗。
她把般若浮生安頓好之後,就去洗澡了。
而風蒼寧始終坐在房頂,沉默無言。
戰暖在不遠處,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就是覺得這樣不是辦法。
雪浮的耳根子很軟的,只要風蒼寧道歉,雪浮肯定不會計較。
而風蒼寧之所以一直沒說出口,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並未放棄這個想法。
龍雪浮是想睡的,可風蒼寧的存在感太強了,她實在睡不著啊。
她深吸了口氣,然後瞬移到了房頂。
“你到底想怎麼樣?”
明明說好了不責怪的,可說出的話還是帶了些許怨氣。
風蒼寧抬眸看她,他的雙眼好似深不見底的水潭,而水潭中映照著龍雪浮的身影。
“我還沒想明白。”
“還想送我入輪迴是嗎?”
“這裡不想,但我的血脈想。”
這麼一說,龍雪浮也沒了怨氣。
“是啊,你是女媧血脈,不會拒絕任何人的要求,心裡是眾生。”
並非只是私心啊,並非只是想她忘記過往。
“血脈帶給你了強大的力量,也會影響你的心境,這很公平。”
“有時候真是羨慕你。”風蒼寧笑著,心情輕鬆了不少。
原來只要跟她說說話,就不會那般壓抑。
女媧血脈好像天生就是為了別人而活……他從出生就知道的事實,現在是在扭捏什麼呢?
“我也羨慕我自己。”
龍雪浮抱膝而坐。
她不知道這方世界以後會如何,但她希望如今在身邊的生靈都不要走散。
她看過了尋月前輩的遺憾,不想和身邊的夥伴因為誤會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