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期施施然一笑,並不避諱他直直投射過來的冰冷目光:「這好像跟你沒有什麼關係吧?」
空氣有片刻的凝滯。
傅宴看了他半晌,也笑了笑:「你只是在利用她。」
「你以為她什麼都不懂嗎?人最怕的不是被利用,而是沒有利用的價值。她已經不是一個小孩子了,她有她想要追求的東西。倒是你,如果你不總是這麼自以為是,很多事情本是可以避免的。」
「我做事,應該還不需要你來教。」
傅南期失笑,並不在意他語氣裡的尖刻:「我只是就事論事。」
傅宴挑眉,眼神銳利:「沒有一絲一毫的私心?」
傅南期:「工作是工作,私事是私事。」
傅宴點頭,臨走前,深深地多看了他一眼:「最好是這樣。」
傅南期在後面道:「有時間回一趟老宅,快過年了,一家人聚聚。」
「有時間我會回去的。」
回到病房,傅南期看到她兩隻眼睛一瞬不瞬盯著他,有些緊張的樣子,不由好笑,反手將門關上:「這麼看著我幹嘛?我臉上有花?」
溫淩搖搖頭,又欲言又止。
傅南期拍了下膝蓋,坐下:「有話就直說。」
溫淩躑躅半晌,到底是開口:「你們沒有吵架吧?」
他聞言抬頭,表情荒誕:「吵架?你為什麼會覺得,我們會吵架?」
溫淩啞聲。
說真的,她也不清楚,只是隱隱覺得這兩人間的氣氛有點不對勁。可要說哪兒不對吧,她也說不上來。
「別想那麼多了,好好休息吧。」
「……嗯,謝謝傅總。」
他都要走了,不知為何,又回頭道:「不過,有一點我倒是看出來了,他確實是挺喜歡你的。」
溫淩聽出他語氣裡的揶揄,面色微窘,卻也不好說什麼——回答什麼都尷尬,還不如不回答。
溫淩過兩天就辦理了出院手續。
沒幾天,她又接到了一個不錯的專案,且電話裡對方很好說話,談了沒兩句就要求面談。
溫淩自然一口答應,翌日就去了。
約的地方在柏悅頂樓,溫淩穿了套白色的套裝,配淺藍色內搭,含蓄,但是很高階,算是她所有衣服裡最值錢的一套了,當時買的時候花了她七千大洋。如果那時不是為了參加一個重要的商務宴,她是不會買的。
與其他高階餐廳相比,這兒也大同小異,不過,三百六十度全玻璃牆的設計讓視野更加開闊,站在窗邊向下望去,這座城市的夜景美得如夢似幻。
「坐。」李徹抬手,馬上有服務生為她拉開座椅。
服務之周到,倒是配這兒的規格。
溫淩卻有些不自在,低頭落座時,下意識順了順鬢邊的髮絲。
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專案幕後的老闆竟然是李徹。大三那年他追過她,不過被她拒絕了,理由是「現在要專心學業,不想談戀愛」,不過沒多久她就跟傅宴在一起了,算是狠狠打了這位公子哥兒的臉。
他不是個心胸寬廣的人,不過,怵於傅宴的威勢,沒敢真的發作。
沒想到時隔多年,還能以這樣的形勢見面。
「好久不見。」李徹跟她舉了舉紅酒杯。
溫淩尷尬,抬起茶杯:「李總,我不會喝酒,我以茶代酒敬您吧。」
他倒也也沒為難,跟她碰了下。
溫淩卻更是如坐針氈。
總感覺這趟過來是鴻門宴。
果然,一開始李徹只是跟她閒話家常,後來聊著聊著就聊到她的感情生活:「你跟傅總,還好吧?我記得那會兒他可緊張你了,怎麼,現在倒放心你出來談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