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她毫不設防的態度,讓他覺得不太適應,他錯開了她的目光,半開玩笑:「也許,我不是什麼好人。」
「可你瞧著也不像什麼壞人啊。」她笑了笑,「這世上哪有什麼絕對的好與壞之分。」他確實幫助了她,這是真的。她真的是個渺小又自私的人,有時候,只會站在自己的立場上考慮問題。
只要他不作奸犯科,也不傷害她,他為人如何,跟她有什麼關係呢?說到底,他們不過是稍微熟悉點的陌生人罷了。
他很久都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平靜地讓她感到一種古怪的陌生。
甚至——有些害怕。
好在這種神情只在他面上轉瞬即逝,他道:「謝謝。」
溫淩有意緩和氣氛,笑了笑道:「你老是說我,怎麼不說說你自己呢。難道你就沒有談過戀愛嗎?」
他被她這故作老氣橫秋的語氣鎮住,好笑地看向她:「我還沒有遇到過值得我傾心付出的女人。」
她笑得有點壞:「那您不就是臨水自照的水仙花,只沉浸在自己的絕世美貌和才華裡?」
不過轉念一想,他這樣優秀自我的人,很少會服人,感情自然也很吝惜。
……
出乎溫淩的意料,專案審批比她想像中簡單。一開始她以為是自己的前期工作做得好,臨場發揮也不錯,但是仔細一想,雖然會議上也有質問的,並沒有問太過刁鑽的問題,且那些人詢問前有意無意會看向傅南期。
想到這裡,她才明白幾分。
這審批只是個形勢。想必,他早有定計,對這個專案勢在必得。
不過也從側面證明,他在紫光集團不僅僅是光有職位,勢力遍佈公司各部,深不可測。
不過,她也聽過紫光集團的不少傳聞,內部盤根錯節,比她想像中複雜。那些老牌股東和元老表面上敬重傅南期,私底下,恐怕也是各懷鬼胎。
如果沒有與之匹配的能力,他是很難服眾的。
這麼想,溫淩越發感覺這人的厲害。
因為審批順利,離開會議廳時還不到11點,溫淩由衷感謝他的解圍,也感謝今天審批的事情:「謝謝您,傅總。」
傅南期沒接話,只淡淡點頭,似乎聽多了這種場面話。見他離開,溫淩忙跟在傅平身後跟上去。
「傅董好相處嗎?」路上,傅平笑著問她。
溫淩想了想,點一下頭。
這片刻的遲疑倒不是否定,而是——他待人是挺溫和的,不過,總有種疏離感,神色間帶有凜然威儀,讓人不敢造次。
溫淩是打心底裡尊敬他的,但不敢太過靠近,更害怕跟他獨處。好在他也忙,只過問一些重大決策,其他事情,這段時間她大多時候是跟傅平接洽商量的。
熟悉後,溫淩覺得傅平也是挺好相處的,對她很關照。
直到——上個禮拜在會所外面偶遇,看到他跟一幫公子哥兒幹架,折了條凳子腿就撂翻了三人。
「他啊?那可是個祖宗,也就傅董能壓他。」周特助閒暇時這麼跟她說,「別看他平時笑眯眯的,一肚子壞水兒。」
「你就是什麼好東西了?」傅平挑眉瞧他。
那是他們熟人間的打趣,溫淩不好搭腔,便只是尷尬笑笑。
不過,這人出身不差倒是真的。
聽說,跟傅南期還沾點親。
她心裡想著事,沒注意側邊拐角處出來一人,徑直撞了上去。好在對方扶了她一把,免去她摔倒的命運。溫淩連忙鞠躬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您……」
甫一抬頭,聲音戛然而止。
傅宴正深切地望著她,目光複雜。他似乎是剛剛參加完會議,身上的衣著非常正式,手裡還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