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淩看著他喝, 自己也開了一罐, 悄咪咪抿了口。
她大皺眉頭:「真夠難喝的。」
傅南期笑:「不會喝就不要勉強了, 這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練出來的。」
他這麼說, 她反倒不服氣了,仰頭灌了一大口。結果,眉頭皺得更深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她覺得腦袋有點暈,臉也更紅了。
反觀對麵人,手邊空了三四個罐頭了,面色如常,一點醉意也沒有。
「傅總,你的外號是『千杯不醉』?」她託著燙起來的腮幫子,眼神期待地望著他,像是小孩子渴求知識的目光。
傅南期不動聲色,瞥一眼手裡的罐頭:「聽誰說的?」
她沒意識到他語氣裡的危險,得意道:「蘇總啊!您忘了,上次在那個俱樂部,他說的——」
腦袋好像更暈了,連迎面吹來的微風都帶著熱意。
她捧了捧臉,更加希冀地望著他。
夜色裡,他輪廓愈加分明,俊極無儔,連唇角若有似無的一絲微笑也醉人得很,讓人看不厭。
傅南期卻拿過了她手裡的罐頭:「別喝了,一會兒真喝醉了。」
「喝醉就喝醉,反正有你送。」
他笑而不語,眉梢微不可察地往上挑了一下:「酒後容易亂性。不會喝的,在外面還是少喝。」
這句話曖昧得很,他似乎意有所指。
溫淩微微愣怔,不確定地看向他。
他卻仍是微微含笑的模樣,連一絲一毫的異樣都沒有,好像只是隨口一句提醒,也像是開玩笑。
但是,溫淩覺得,他剛剛那句話絕對不僅僅是開玩笑那麼簡單。
她避開他的目光,又仰頭灌了口。
身體熱乎起來後,感覺這酒也沒那麼難喝了。她知道自己的酒量,所以就喝了半罐。
再喝就要難受了,吐出來可不是開玩笑的。
「不喝了?」傅南期笑她。
溫淩不好意思地搖搖頭:「大三那年,跟室友一塊兒躲在寢室裡喝,就喝了一罐,吐了出來。你知道喝到吐有多麼難受嗎?膽汁都快吐出來了。」
傅南期並沒有報以對深刻的同情:「我沒有喝吐過。」
溫淩:「……」
好吧,酒量差別太大,人家無法共情。
「你跟阿宴,是怎麼認識的?」半晌,他忽然問道。
溫淩詫異中抬起頭。
他卻沒看她,單手支著桌面,目光望向遠處。他是真的英俊,瞳孔極黑且靜,彷彿深不見底,稜角分明的面孔看上去疏離而冷硬。但是,偏偏睫毛長而密,垂下來遮住眼簾時,又似乎是個很溫柔的人。
她覺得心跳得很快,快得好像要從胸腔裡蹦出來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喝多了。
她努力找話題:「……我跟室友,處得挺好的。您呢?上學那會兒,朋友多嗎?」
他轉回視線:「你指哪種?」
她真的想了想:「能有話聊,平時一塊兒出去聚聚餐,處得還可以那種吧。」
他忽而狡黠一笑,反問她:「那就算是朋友了?」
溫淩訥訥的:「不算嗎?」
他涼涼地哂了一聲,毫不客氣:「酒肉朋友罷了,遇到事情,恐怕一個電話過去都是忙音。像這樣的朋友,我大學裡一抓一大把,不過是看在我家世還不錯的份上。實際上,有幾分真心?」
溫淩:「……也對,你出身這麼好。」
他聽出她語氣裡的失落,笑了笑:「你大學裡跟同學處得不好嗎?有人欺負你?」
她搖搖頭:「那倒沒有。」
「願聞其詳。」
溫淩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