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真的要換公司嗎?
這是她兩年的心血,就這麼付諸東流,她又實在狠不下心。
到了12月,天氣更加嚴寒,溫淩真切體會到了「北風那個吹啊」的意境。這日早上起來,窗外的行道樹都褪了顏色,放眼望去白皚皚一片,像是塗了一層霜霧。
身邊空空如也,揭開的被窩都涼了,也不知道一大早傅南期去哪兒了。
溫淩去洗手間洗漱完,已經是早上9點。傅南期給她打了電話:「還在睡覺?」
溫淩氣不打一處來,她在他心裡就是這樣的?
「早就起來了?!」
「真的?」他聲音裡帶笑。
「當然!你呢?上哪兒玩去了?」
「玩?我有時間玩啊?」他發了個定位過來,還發了個「隨時歡迎查崗」的表情包。
溫淩都震驚了:他都會發表情包了?
時代果然是在變化的!
她換了新買的大衣,開車去了目的地——位於東郊的一處高爾夫球場。
這是建在山頂的建築,是一處高階的會所,出入都需要會員。溫淩刷卡後,進入接待大廳,很快就有人過來領她。溫淩報了名號:「傅先生。」
侍者很快會意,態度更加殷切而恭謹。
他們穿過一處露天長廊,又進了一條室外的玻璃棧道。溫淩四處看了看,山坡上鬱鬱蔥蔥,滿眼青翠,也不知道栽種的是什麼常綠植被,風光甚好。
溫淩大老遠就看到了在坡頂打高爾夫的幾人。傅南期最高,修長又俊挺,站一堆人裡格外打眼。他穿純白色的運動服,其餘幾人服裝各異,襯得他更加清俊,卓爾不群。
匆匆一眼,溫淩還看到了她的大老闆陳家恕,腳步就這麼停了下來。
這會兒,陳家恕也打完了一球,走回傅南期身邊:「我這球打得怎麼樣?」
傅南期點頭,試了試手裡的杆子:「可以啊。」
「跟你比起來,還是差得遠。」陳家恕笑了笑,直直盯著他的眼睛,不無得意,「光瑞的事情,對不住了。」
原以為會看到傅南期黑臉,誰知,他只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商場如戰場,沒什麼對不起的,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
陳家恕也笑了笑:「你能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陳家恕離開後,其餘人也陸續散去。傅南期朝他的背影看了眼,接過侍者遞來的帕子慢慢擦手。
傅平冷笑:「還沒到最後呢,一點小得利就這麼得意,到時候有得他哭。」
傅南期勾了下唇角,神色有些晦暗。
原本他們還要說點什麼,甫一看到溫淩,傅南期停了話頭,丟下帕子朝她走來:「吃過了?」
溫淩點頭,又搖頭,勉強笑笑:「你說早飯還是午飯啊?」
傅南期哭笑不得,抬表看了看:「你不看看現在什麼時候了。你可別告訴我,你剛剛吃早飯。」
溫淩做了個鬼臉,心裡卻愁雲慘澹。
剛才聽了寥寥幾語,她心頭仍像是壓了什麼似的,喘不過氣來,更慶幸剛剛沒有急著出去。
他們去了露天餐廳吃飯,溫淩吃得很少。
傅南期給她多夾了一些煎肉排:「嘗嘗這個,還不錯。」
溫淩吃了,但更多的卻吃不下了。
「怎麼了,心事重重的?」
她想了又想,終於開口:「你跟陳總,是要徹底開戰了嗎?」
他手裡的叉子停住,覷她一眼,莞爾:「你也關心我這些啊?」
這種時候他竟然還開她玩笑,溫淩胸悶,正色道:「我是擔心我自己的工作!你認真一點好不好?」
他不但沒有認真,反而玩世不恭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