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期似乎能猜到她在琢磨什麼,替她解惑:「你睡著的時候,人總是翻來翻去換姿勢,可每次刷手機的時候,動都不動一下。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溫淩:「……」
原來如此。
到了四月中旬,天氣漸漸回暖。每年這個時間段都是最忙的,溫淩的工作也多了起來,安排了一下新一季的審計核查後,她就和銀行進行了新一輪的拉鋸談判。
緊鑼密鼓,偶爾遇到一些絆子,但也都是有驚無險。
紫光集團那邊卻風波不斷。
首先是對ihe的跨境併購,因為週期長,洽談方面出了問題,一度陷入僵局,還數次對簿公堂。其次是被某媒體曝出之前大幾十億投資的碳晶片技術研發桎梏,並沒有取得突破性的進展,以至於硬體業務呈現斷崖式下降。
輿論譁然,這時又有不少「業內人士」出來爆料,說紫光的資金鍊已經斷裂,短期內無法回籠資金,紫光的股票持續下跌。
溫淩在辦公室裡翻這些新聞,突然意識到,已經很多天沒見到傅南期了。
他這人就算遇到什麼,也從來不會跟旁人說起,都是自己一個人扛起所有事情。
想起這幾日的種種,她心裡擔憂不已。
這日,溫淩回得格外早,徑直去了傅南期在新城國際那邊的舊居。開門後,他果然在,一個人端著高腳杯站在落地窗邊,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溫淩把拿來的草莓放到桌上,走過去:「你這幾天怎麼不回去啊?」
他回過神,對她笑了笑:「有點事情要處理。」
「工作的事兒嗎?你說過不會瞞著我的。」
「不是大事情。」
溫淩看著他雲淡風輕的臉,忽然就很氣:「你說過,有什麼會跟我分擔的,轉頭又這樣!就算我幫不到什麼,總可以分擔心情吧?」
「你要跟我分擔什麼?」他笑了笑,舉過酒杯,「陪我喝酒?」
溫淩氣煞:「你真不怕啊?!」
「我怕什麼?我就算破產,也能東山再起。怎麼,你還怕我養不起你啊?」他攬過她,表情倒真看不出異樣。
溫淩心裡卻像是綁了塊石頭,一直往下沉。
「……是傅宴嗎?」
「你不要管了,我向你保證,不會有事的。」他刮一下她的鼻子。
「那你這幾天要回去。」
「好。」
翌日去找許文佳,她已經擺脫了牢獄之災的陰影,整個人容光煥發。
溫淩顯然是有目的的,問起這件事。
許文佳微微皺眉,端起茶水抿了口,沉吟。
溫淩急了:「紫光真的有麻煩?」
許文佳笑了:「有沒有麻煩,你老公不跟你說嗎?來問我這個外人?」
她說得她臉紅了:「我們還沒到那……」
「不是遲早的事。」她掃一眼她手上的鑽戒,打趣,「戴著幾千萬的大鑽戒上街,不怕被人砍手指啊?」
「一個人能戴得起什麼價值的首飾,是得看這個人本身的價值的。別人就算見我戴,也肯定以為是假貨,哪裡知道這真的值幾千萬啊?」
「也對。」許文佳欣賞她的豁達。
言歸正傳,她說:「沒什麼大問題。你應該對你老公有點信心,他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這已經是有人在後面搞紫光,你看那些輿論,還有那些所謂個金融專家,說的都是什麼屁話。照這個理論,市場上的公司得倒閉一大半。」
溫淩也是關心則亂,這樣一思索,也安心了:「謝謝,那這頓我請。」
「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見她要走,許文佳猶豫一下道。
溫淩又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