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選擇性過濾掉了那些不好的,又拉過皇甫澈的手道:“澈兒,你也給大家背一首,可好?”
“是。”皇甫澈拱手行了一禮,小小人兒,白玉雕琢的一般,精緻可愛,偏那做派一本正經,像個小大人,“《水調歌頭》,蘇軾。
丙辰中秋,歡飲達旦。大醉,作此篇,兼懷子由。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太后眼眶微微一熱:“好個‘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眾人被詩境感染,不禁露出了感動感慨之色,這首詩對大人而言沒什麼,可三四歲的稚童能抑揚頓挫地背誦出來,那種眉間的淡淡情愁,彷彿是融入了詩中一樣,讓人動容。
寧玥轉頭去看向玄胤,見他眸子裡也閃過了讚許之色,明白對他對兒子的表現也是尤為滿意的,她會心一笑,又看向了皇甫澈。皇甫澈也在看她,四目相對,她微微地笑,皇甫澈害羞地垂下了眸子。
之後,太后讓人呈上螃蟹與美酒,席間有位小公子叫了聲“無腸公子”,引起一堆孩童的側目,太后又起了炫耀孫兒的心思,不怪她這般,實在是孫兒太伶俐了,她見不得誰比她孫兒厲害,又笑著問皇甫澈:“澈兒,你可知無腸公子是指什麼?”
皇甫澈認真地說道:“‘稱無腸公子者,蟹也’,古人曰‘以其橫行,則曰螃蟹;以其行聲,則曰郭殼;以其外骨,則曰介士;以其內空,則曰無腸。’”
那喊無腸公子的小公子顯然沒料到螃蟹還有這厲害的出處,當即傻了眼。
太后很滿意。
眾人也很驚豔。
筵席繼續。
寧玥壓低了音量,問玄胤:“母后是不是……太能炫孫兒了?”
玄胤輕聲道:“聽說以前皇甫燕還在皇宮時,她也是這麼炫女兒的。”
提到皇甫燕,寧玥似乎明白小公主那傻乎乎的性子是怎麼來的了,不正是遺傳了皇甫珊嗎?!可話說回來,倆姐妹失蹤這麼多年杳無音信,真夠讓人著急的,難為太后苦中作樂,從未在他們面前表露過,但心裡,肯定也是異常思念她們的吧?
這邊,螃蟹上得差不多大時候,定國公帶孫子、孫女來赴宴了。定國公耿青雲,二房正主,耿妍的二叔,曾戍守西部邊境多年,受封后班師回朝,成為耿家新一任的家主。與上一任表面無為暗地掌舵的家主不同,耿青雲自幼便是萬人矚目的將才,行事上比耿家主光明磊落許多。他的生母是耿老太爺的續絃,雖也是嫡出,卻不與耿家主同母,這大概也是耿家大房落難時,他選擇袖手旁觀的原因之一。
耿青雲初回京時,玄胤寧玥還以為他會著急地替大房報仇,兩年觀察下來發現,他儘管不算特別支援玄胤,卻完全沒有替大房申冤的意思。這其中的深意,有點耐人尋味。
“哎呀,臣來晚了,該罰該罰呀!”耿青雲一邊笑著走來,一邊朝太后、玄胤寧玥拱手行了禮,“太后娘娘、皇上、皇后娘娘。”又面向一對小包子,“太子殿下,公主。”也吩咐自己的孫兒給一行人見了禮。
太后笑著道:“來得正好,新鮮的螃蟹,熱著呢,再晚點兒,就涼了不爽口了!”
太后話音剛落,耿青雲身後傳來另一道爽朗的話音:“那微臣是不是也來得正好呀?”
正是陳太妃之父陳國公、陳太傅。
陳太傅給座上之人行了禮,皇甫澈起身,給他回了半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