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真的。
反倒是李順妃,口口聲聲多麼捨不得,其實比誰都希望將孩子拿掉!
“順妃娘娘,我還沒說什麼方法你就一口咬定我是騙人的,是真這麼想,還是怕我說了方法而你卻根本不想去做?”寧玥質問。
李順妃的身子抖了一下。
六皇子看向了她,眸子裡浮現起一絲淡淡的狐疑。
李順妃忙抓住了他的袖子道:“小六,她……她……她是在拖延時間!快動手,小六!她出來這麼久,要是她身邊的人發現她不見了,一定會找過來!屆時……想動手都不行了!”
寧玥冷聲道:“李順妃!你真是太無恥了!別以為沒人看穿你的伎倆!你利用胎兒得到六皇子的保證在先,再利用我拿下一個一輩子要挾六皇子的把柄在後,人在做,天在看,你走夜路的時候小心一些!”
李順妃被嗆得咳嗽:“咳咳……你……你……你……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我說錯了嗎?你敢說你是真的願意把孩子生下來嗎?還有,你敢說你不是故意把我引到這兒的嗎?”
李順妃被寧玥一個又一個的指控弄得面紅耳赤:“你胡說!”
“我剛剛從陛下的院子出來,迎面就看到了你,準備上前打招呼,你卻故意裝出沒看到我的樣子,然後扶著樹幹乾嘔,緊接著,又鬼鬼祟祟地來了這邊,你敢發誓,這一切不是你自導自演的嗎?一旦我撞破你們的事,以你對六皇子的瞭解,六皇子一定會選擇殺我滅口,我又不是什麼阿貓阿狗,殺了就殺了,西涼那邊會追查、陛下也會追查,要想活命,就必須把秘密一輩子死守下去!六皇子已經愧對你了,自然不會把你一併殺了,如此,你握著六皇子殺人的把柄,就能糾纏六皇子一輩子!”
李順妃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其實,李順妃是怎麼想的,寧玥並不十分確定,剛剛那番話,不過是為了挑撥二人關係故意捏造的,但瞧李順妃六神無主的樣子,分明是被自己說中了。
寧玥好笑地勾起唇瓣:“六皇子,我死了不要緊,但你被甘願被一個心機深沉的女人玩弄一輩子嗎?你真以為她養你是為了你好?不過是看上你俊俏,能夠助她打發寂寞罷了!時間長了,你滋味越來越好,而她卻越來越老,怕你有一天會不要她,不惜想出如此齷齪的法子!”
六皇子的心口砰砰一震,不禁想到了自己初到順妃的場景,那一年,他才十一歲,生母剛剛病逝,由於身份卑微,生母死後連個葬禮都沒有,只得了一個才人的封號,而他也像是被宮廷遺忘了,整日在破舊的寢殿遊蕩,吃穿固然不愁,但他沒有朋友,也無法見到父皇,他很寂寞。
那天,天上飄著鵝毛飛雪,他耐不住寂寞,跑到御花園去玩,他知道那裡不是他這種皇子能去的地方,因為那邊有尊貴的太子、二皇子(宣王)、三皇子、四皇子、七皇子,他們的生母不是一品妃就是皇后,他們身邊,永遠簇擁著數不過來的宮人,他是泥、是塵埃,不能跑去汙了他們的眼。
可他就是鬼使神差地去了。
他還記得那些嘲諷的目光,像是把他扒光了衣裳。
就在他無所遁形的時候,一隻溫柔的手摸上了他的頭頂:“你是哪個宮的?”
他怯怯地說:“流月軒。”
“那不是李才人的住處嗎?巧呢,本宮也姓李。”她淺笑吟吟,如一朵長在枝頭的臘梅,明豔、動人、還散發著香氣。
之後的事情,便像是做夢一樣,他成了她的養子,從破舊的流月軒搬到了金碧輝煌的順妃殿,他也擁有了數不清的侍從。她親自給他洗澡、擦身、更衣,還摟著他睡覺。
她的身上很香,胸脯很柔軟。
在她無微不至的照料下,他長大了,耿皇后開始為他物色府邸,等他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