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郭況又從她指甲中發現一些面板組織,初步判斷為兇手的。很有可能是兇手掐住她脖子時,她本能地撓了一爪子,撓破了兇手。
兇手是一個被抓傷的人。
這是郭況從屍體和現場所能判斷出來的結論。
王妃開始在府裡,地毯式地蒐羅兇手。
既然是丫鬟認識的人,那肯定是熟人,肯定在府裡。為了不引起恐慌,她讓碧清以做新衣裳的名義,在下人中,一個一個地查了過去。
孫瑤的身子好些了,開始能下地走動,大夫說胎兒頭三個月與後三個月比較脆弱,要萬事小心。玄昭已經搬到書房去睡了。
孫瑤月份淺,不顯懷,眉宇間卻還是依稀散發出了一絲溫柔的母性。
她拉著的寧玥的手晃了晃:“我聽說,府裡有個丫鬟被殺了。”
寧玥點點頭,說道:“母妃在找兇手了,三嫂安心養胎,別為這些事傷神。”
“我不傷神的,我現在無聊呢,自從知道我有了身孕,母妃便什麼都不許我做了,從前,還隔三差五讓我算算賬、清點清點庫房,而今,我連吃飯,都恨不得有人喂。”孫瑤嘆息著說。
寧玥就笑了:“可見母妃重視你這胎啊,弄不好,它會是玄家的長孫。”
“馬寧溪還懷著呢。”孫瑤輕輕皺眉說。
她那是假的,又生不下來,現在又夾著尾巴做人,根本不敢出來造次。
寧玥笑了笑:“三嫂的福氣一定比她強的。”
孫瑤開心地揚起了唇角。
二人沿著府裡的小路散步,走著走著,碰到了三叔和族裡的三位長老,他們拿著幾張圖紙,在一塊空地上比劃著什麼。
應該是翻修祠堂和讓她與孫瑤上族譜的事兒,寧玥心想。
三叔那邊也看見了她們倆,衝她們微微頷首,二人過去給三叔和長老們打招呼。
“見過三叔,見過三位長老。”
長老們都是十分和善的老人,沒什麼架子,笑著受了二人的禮數,講了些問候的話,還問了些二人在玄家過得可好之類的問題。
二人都一一地答了。
“好了,你們去吧,我這邊,再與長老們談談上族譜的事兒。”三叔抬了抬手。
“是。”寧玥與孫瑤給三叔行了一禮,準備告退,卻突然,寧玥瞥見了三叔手上纏著的紗布,不由地問,“三叔,您的手怎麼了?”
“哦,沒什麼,開水燙了一下。”三叔不甚在意地說。
……
碧水衚衕,冬八又在開始千篇一律的“勸導”了,他託著腮,坐在桌旁,巴巴兒望著妙手神醫道:“你說你給治一下會怎樣嘛?又不少塊肉!我們保證不告訴別人行不行?你就當作沒治嘛,不說出去,你名聲就沒事啊!”
妙手神醫哼道:“男子漢大丈夫,要無愧於心,別人知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自己知道,我不能自欺欺人。”
冬八站起身:“哎,你……你說起道理來一套一套的,那你到底知不知道醫者仁心啊?現在有人急需你的救治,你卻像個沒事人似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像是大夫的做法嗎?學醫的時候,你師父沒告訴過你,醫術是要用來救人的嗎?”
妙手神醫不為所動。
冬八嘆了口氣:“我家夫人,其實很可憐的,她很小啊,就死了哥哥,她爹娶了個惡毒後母,那後母的女兒還嫁進我們家做妾了,天天膈應她。還有她娘,很早就瘋了,她身子不好,藥罐子裡泡大的。好不容易嫁了人,又中了蠱毒,不能生孩子。你說她怎麼就這麼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