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把手遞給青梅。
青梅扶著她在床上坐下,蹲下身脫了她的鞋:“奴婢都打聽清楚了,夫人是個軟柿子,以前藺詠荷當家的時候,把夫人欺負得死死的,得虧三小姐懂事,才將夫人救了出來。奴婢覺著,夫人不足為懼,就是這個三小姐,因為有郡王妃的身份,大家都很忌憚她。”
“一個郡王妃有什麼好忌憚的?我可是聽說王府還有世子呢,撇開世子不談,郡王頭上也有兩個哥哥。”白霜兒緩緩地躺在了床上,“也就在馬家逞逞能,等去了王府,她才知道什麼叫艱難!”
現在的三小姐,不就是當初的她嗎?抱著無數的憧憬與幻想,以為有男人撐腰,便能在婆家過得風生水起,可來的第一天,就被現實狠狠地扇了一耳光。
三小姐啊三小姐,風水輪流轉,你當初那麼欺負我,等你到了王府,也會被人狠狠欺負的。
念頭閃過,白霜兒閉上眼,慢悠悠地笑了:“我等著,看她能把我怎麼樣!把藥拿給我……”
棠梨院的上房,寧玥坐在窗前,軒窗大敞,陽光照射進來,照得寧玥臉上的絨毛微微發亮。
冬梅拿過一塊半透明窗簾,將陽光遮了些:“再曬,會黑的。”
寧玥伸了個懶腰,揉揉略有些痠痛的脖子,縫好最後一針,剪斷了線頭。
“呼!終於做好了!怎麼樣?漂不漂亮?”她遞給冬梅。
這是一個五彩金雀珍珠抹額,銀色面料,以墊高繡繡了一隻栩栩如生的金雀,雀眼以兩顆極小的寶石點綴,十分迷人。
冬梅燦燦地笑了:“漂亮!老太君一定會喜歡的!”
應該……會喜歡的吧。郭老太君看重的是心意,心意到了,她便也開心了。寧玥把針線收好,叫冬梅拿來一個精緻的錦盒,將抹額放了進去,看了看牆壁上的沙漏:“還早,說不定能趕回來吃午飯。”
冬梅明白這是要給郭老太君送回禮的意思,忙道:“奴婢去拿對牌。”
“等等,先把紅玉叫來,我有幾句話吩咐她。”
“是。”
冬梅把紅玉叫來了,寧玥悄聲與她說了幾句,紅玉點頭:“是……嗯……好,奴婢知道了。”
冬梅豎起耳朵,卻什麼都聽不到,不由地心癢癢,三小姐跟紅玉說了什麼呀?
很快,寧玥又想起小櫻的事,提筆給小櫻寫了一個回帖,感謝她的到訪,以及對於自己沒能在家表示抱歉,希望再約定一個時間,請她過府一敘。
寧玥把帖子叫給耿中直,讓他送往中山王府,自己,則與冬梅一塊兒踏上了去郭家的馬車。
坐上車後,冬梅突然問:“小姐,郡王有些日子沒來了吧?”
“嗯。”二人最後一次見面,還是在郭老太君的壽宴上,掐指一算,好像快半個月沒見了。寧玥隨手翻開一本書,雲淡風輕地說道,“許是他大哥要出征了,王府事多吧。”
王府事在多也有王爺王妃,幹郡王什麼事?冬梅很想這樣問,但一瞧自家小姐的冰塊臉,又把話嚥進了肚子。
……
豔陽高照,玄胤帶著冬八出了中山王府,一瞧玄胤走的那個方向,冬八就知道又是要去南街了。
冬八耷拉著腦袋,弱弱地問:“少爺,又去南街幹嘛啊?南街都是賣女人東西的,咱們倆大老爺們兒,怎麼著也該逛花街才是啊。”
玄胤踹了他一腳。
這一次他學聰明瞭,抱住了玄胤的腳,嘿嘿一笑:“南街,南街,嘿嘿。”
玄胤抽回腳,大踏步朝南街走去。
南街是前朝遺留下來的商業大街,位於京城正中心,因頂頭牌坊上的一個孔雀東南飛的圖騰聞名,後被人叫做南街。
大概是國戰在即,京裡的老百姓得了訊息,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