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在攻打北域的戰役中,玄煜的馬兩度救了他的性命,算上兒時那一次,一共是三次。人這一生,碰到一次救命之恩都是奇蹟了,三次是什麼?是比命還重的情義。
它的不幸辭世,無疑是給玄煜的心窩子狠狠地捅了幾刀。
寧玥不信它是意外死亡,因為前世,她都死了,它還活著。
是被人殺死的。
敢殺它的人只有一個。
寧玥收好毛筆,嘆了口氣,再沒練字的心情。
……
中山王府
玄煜把自己關在房裡一整天了,桌上放著一罈骨灰、四個馬掌以及一個被封殺磨礪得分外粗糙的馬鞍。
玄彬、玄昭叩響了他的房門。
玄昭道:“大哥,你兩天沒吃東西了,我們給你端了一碗粥,你好歹吃點吧。”
屋內,沒有聲響。
兄弟二人交換了一個眼神,玄彬道:“大哥,我們進來了。”
說著,強行撞開了房門。
屋內沒有點燈,光線很暗,玄煜坐在最暗的地方,眼神空洞而呆滯,一手抱著骨灰罈,一手來回揉搓著馬鞍。
他是幾兄弟裡潔癖最嚴重的一個,每天都把自己收拾得非常乾淨,然而兩天沒刮鬍子的他,唇周與下顎已經變成了淡淡的青色。
玄彬、玄昭的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大哥。”玄彬走過去,將他抱得死緊的骨灰罈小心翼翼地拿了下來,“我問過仵作了,仵作說它走得沒有痛苦。”
玄昭憤憤地捏緊了拳頭:“死都死了,再說這些有什麼用?大哥你說實話,是不是那個小雜種弄的?我才不信什麼突然暴斃!”
玄彬按住他肩膀,蹙了蹙眉,低喝道:“三弟!”
玄昭拂開二哥的手,一步跨到玄煜面前道:“大哥你說話呀!是不是那個小雜種?一定是他吧?我現在就去殺了他!”
“給我站住!”玄彬拉住了他,雖說他與三弟一樣,也覺得八成是玄胤動的手腳,但他比三弟理智,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不會輕易去找玄胤的麻煩。
玄昭看看他,又看看玄煜,怒道:“都怪大哥你平時太慣著他了!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他就是一條養不熟的白眼狼!”
語畢,甩開玄彬的手,殺氣騰騰地朝門外走去!
他要殺了那小雜種,一定要殺了他!
“回來。”
玄煜終於開口了,語氣淡淡的,嗓音沙啞。
玄昭聽得心口又是一陣揪疼,站在門框那裡,雙目發紅道:“大哥!”
“我說,回來。”玄煜淡淡抬眸,暗黑的眼睛在這一瞬流過勾心的戾氣。整間屋子,瞬間被一股強大的威壓填滿。
玄昭再也挪不動一個步子,咬了咬牙,不甘地說道:“可是大哥……”
“沒有可是。”玄煜打斷他的話,修長的身軀慢慢站起,眸光淡漠而幽冷,“我說最後一遍,回來。”
……
卻說那一日寧溪、寧玥、寧珍都沒去赴宴,只有寧婉去了。
一直自我感覺良好的將軍府嫡出千金,在宴會上受到了沉重的打擊,終於意識到了自己與上流社會的差距,也明白了真正的簪纓世家,絕不是一個世子妃、一個郡王妃就能成就起來的。
馬家根基太淺了,姐姐們嫁得再好,也不代表她能跟著水漲船頭高。
賈家不就是一個絕好的例子嗎?出了一個郭大夫人,有撫遠公主那樣的兒媳,有中山王妃那樣的小姑,賈家卻並沒有因為她而躋身名門,也沒出過第二個與她嫁得一樣好的千金。
這一回,不用二夫人耳提面命,寧婉自己開始用功唸書了。
麒麟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