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的好像煞有其事。”司空朔站起身,解下披風披在了寧玥的肩上,“你哪天混不下去了,到本座的府上說書,本座好吃好喝地養著你。”
寧玥沒拿開他的披風,因為確實很冷:“唉,為什麼一個兩個都不信我?”她與冬梅說,冬梅不信,當她發燒說胡話;與司空朔說,司空朔不信,當她喝多了講醉話。
司空朔突然道:“既然那麼討厭我,為什麼不向皇帝告發我?”
“狡兔死,走狗烹,我們兩家相互牽制才能讓皇上放心,一旦誰倒了,另一個離死期也不遠了。”
司空朔微微一嘆:“馬寧玥,你真是理智得讓人想揍你啊!就不能講兩句好話哄本座開心?”
寧玥涼薄地勾起唇瓣:“飯也吃了,酒也喝了,可以籤契約書了?”
司空朔打了個手勢,小太監捧著一個放了紙筆的托盤過來,司空朔大筆一揮,簽下了自己名字,又拿出印鑑,蓋了私章。
南疆,菩提宮
素衣正在給公子後院晾公子的衣服,突然,一名小宮女神色匆匆地走了過來,遞給她一封信,她看完,面色大變,急忙去了公子的寢殿。
“公子!”她推開門,看向了坐在輪椅上看書的容卿,“不好了,西涼那邊出事了!”
“什麼事?”容卿漫不經心地問。
素衣蹙眉道:“天機閣毀約了,說不再給我們賣玄鐵,為補償我們的損失,還賠了十萬兩黃金。”他們總共給對方的貨款都沒這麼多,甚至一半都不到,對方賠了雙倍有餘,可見毀約的決心很大!“怎麼辦啊,公子?沒有玄鐵,那些兵器便造不出來了。”
南疆那些強悍的兵器如弩車刀槍,全都是用玄鐵鑄造的,一旦沒了玄鐵,他們後續的兵器便與西涼的沒什麼差別了!
“怎麼會突然毀約?”容卿淡淡地問。
“信上沒寫原因,反正就是毀了,真是不講信用的東西!”素衣焦急地問道,“怎麼辦,公子?馬上要攻打雲州了,現在卻突然沒了玄鐵——”
容卿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地敲了幾下:“天機閣不像是不守信用之輩,不賣給我,定是賣給了寧願違背信用也不想得罪的人,真是好奇,那人是誰?”
離開畫舫,寧玥上了馬車,大概真的喝多了,靠在軟塌上竟恍恍惚惚的睡了過去,睜眼時已經進了王府。寧玥回了琉錦院,冬梅趕忙迎上來,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酒香,詫異道:“您喝酒啦?”
“喝了一點。”她在椅子上坐好,按了按酸脹的腦袋,喝時像果汁似的,一點感覺沒有,後勁兒卻挺大。
冬梅看著她道:“奴婢讓人熬一碗醒酒湯。”
“不必了,睡一覺就好。”寧玥擺了擺手。
冬梅將寧玥肩上的披風取下來掛在衣架上,卻發現這不是她家姑爺的:“咦?小姐?這披風……”
寧玥嘖了一聲,真是喝多了,居然忘了把司空朔的披風還給他:“收好。”
收好的意思是……不讓人發現?
冬梅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小姐該不會是……有相好的了吧?太棒了!趁姑爺不在,好好地享受生活,誰說女人一輩子是男人的附屬品?只許男人三妻四妾,不許女人尋歡作樂的?她家小姐這麼有錢,就該多多多多地玩一玩嘛!
冬梅哼著小曲兒,悠哉悠哉地疊起了披風。
剛疊到一半,丫鬟通報,碧清來了。
冬梅嚇得趕緊把披風塞到了墊子下!
寧玥不著痕跡地解下外衫,罩住了墊子。
碧清打了簾子進來,笑盈盈地道:“四奶奶回來啦?我正找您有事兒呢!”走得近了,自寧玥身上聞到一股淡淡的酒香,眉梢一挑,“四奶奶飲酒了?”
飲酒本不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