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大了些,這段日子是不是操勞過度了?”
語畢,放開了嚴惠妃的手。
嚴惠妃揉了揉被她捏得發紅的腕子,蹙眉說道:“後位空懸,長孫妃又尚未入住東宮,六宮大大小小的事宜都是由本宮在代勞,本宮自是比平常操勞些。”
玄胤挑了挑眉,神色如常地說道:“剛剛去探望耿嬪的時候,耿嬪告訴本殿下一件事。”頓了頓,“是關於惠妃娘娘的。”
“何事?”嚴惠妃問。
玄胤道:“耿嬪在看一本叫《天年傳》的書,那本書惠妃看過嗎?”
嚴惠妃的眸光動了動:“看過。”
玄胤又問:“嚴惠妃可知那是一本北域的話本?”
嚴惠妃坦蕩地對上玄胤的視線:“知道,說的是軒轅皇朝期間的故事,長孫殿下對這個很感興趣嗎?感興趣的話本宮那邊正好有一本私藏,可以送給長孫殿下,當然,長孫殿下若是嫌舊,也可到書齋去買,《天年傳》是比較暢銷的話本,相信隨便一個書齋都能買到的。”
玄胤嗯了一聲。
嚴惠妃笑了笑:“不過我很好奇,皇后看她的《天年傳》,好端端地怎麼扯到了我?又說了我什麼?還望長孫殿下不吝賜教。”
“惠妃言重了,這哪裡是賜教?我就是好奇,所以來問問惠妃。”玄胤四下一看,放輕了聲音道:“皇后說惠妃是北域人。”
嚴惠妃眸光一顫:“她……她這麼說?!”
玄胤的撒謊技術不知從何時起,已經練就得爐火純青了,一派泰然地說道:“是啊,她大概是怕我懷疑她為何會看一本北域的話本,才隨意胡掐,好引開我的注意力吧?”
嚴惠妃抿了抿唇,道:“其實……其實我的確是半個北域人。”
“哦?”玄胤挑眉,一副十分驚訝的樣子。
嚴惠妃哂笑:“這個,陛下也是知道的,我娘是北域人,我父親遊歷北域時對我娘一見鍾情,之後,便將我娘帶回了嚴家。”
“嚴夫人她……”
“那個是嫡母,我是庶女。”嚴惠妃低頭,輕輕地說道。
玄胤客氣地笑了笑:“都說南疆蠱毒,北域巫術,惠妃是半個北域人,不知懂不懂一點零星的巫術?”
嚴惠妃略一沉吟:“略懂一二,隨我孃親的學的,但不甚精通,殿下問這個做什麼?”
玄胤就道:“啊,沒什麼,隨便問問。這邊沒什麼事了,惠妃去忙吧,我代長孫妃多謝你的分憂解難了。”
“是我的榮幸。”嚴惠妃頷了頷首,與玄胤別過。
待到她消失在道路盡頭,玄胤斂起了面上的笑意:“她會不會是那個人?”
夫人若有所思道:“還不能確定,她承認得那麼幹脆,一絲隱瞞的意思都沒有,如果換做是我,真做了壞事,多少也會遮掩一些。”
玄胤凝眸道:“仔細一想,也沒什麼好遮掩的,南疆與西涼的關係不好,與北域卻沒太大齟齬,一直也沒禁止過兩國的往來,貿易、通婚,都是比較正常的事情。她不承認才有鬼了,查也是查得到的,何況,我剛剛誆騙她是耿嬪告訴我的,她就更加不能隱瞞了。坦白這些,不能證明她問心無愧,也不能證明她不是那個人;當然,也不能說她就是那個人。”
夫人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片刻後說道:“我看,還是先查查耿嬪身邊的人吧,我剛剛探了她的巫術,絕不像她謙虛的略懂一二,如果找不出比她厲害的,她是兇手的可能性就大了。”
“你說的沒錯,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換句話說,但凡有機會接近玥玥的,在他看來都具備了嫌疑犯的可能,就連小李子、小德子,他都恨不得全都徹查一遍,想到什麼,他又說道:“對了,你剛剛試探她時,她感應到你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