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給治死了!叫你們東家出來!我要跟他去見官!”
鍾媽媽好言好語地勸道:“小哥兒,你看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們回春堂是百年老字號了,從沒看死一個人!你爹是個什麼狀況,還是等我們大夫看過之後再說吧!”
壯漢一把推開鍾媽媽:“還看?都把我爹看死了!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們?”說著,他幽怨的眸光掃過圍觀的群眾,“誰不知道老太醫死後,回春堂就轉讓給新東家了!以前的回春堂是好,但現在的……恕我實在不敢苟同!各位,請問你們之中,有誰是精通醫理的?來為我老父瞧瞧,看他是不是真被這家黑心店治死了?”
一名年輕男子走了出來:“在下是太學院的醫學士,可為老先生瞧瞧。”
壯漢抱拳行了一禮:“有勞!”
年輕男子蹲下身,先探了老者的鼻息,再把了老者的脈搏,最後,又扒開老者的眼皮看了他的瞳孔狀況,道:“剛死沒多久吧?”
壯漢含淚點頭:“來的路上走的,你摸,身上都還熱乎著……”
年輕男子又看了看老者的指甲,說道:“指甲紫黑,這分明是中毒的徵兆,可否把他們開的藥方與藥給在下看看?”
壯漢抹掉眼淚,從懷裡掏出了方子與一包藥:“恩人,給。”
“恩人愧不敢當,在下只是略盡綿薄之力。”年輕男子接過藥方,“令堂患的是腎病,這方子是醫書中記載的一個經典藥方,應該是對症的。”
他又開啟藥包,將藥材仔細檢查了一番,疑惑地瞪大了眸子,“咦?怎麼會有秦艽?方子裡沒它呀,倒是應該有黨參,但黨參不見了。是不是他們把秦艽當成黨參抓進藥裡了?秦艽與茯苓相剋,普通人還好,年邁體虛的老者,就極可能性命堪憂了。”
曬乾之後的秦艽與黨參的確有一兩分想象,但有經驗的大夫還是能夠一眼認出來,寧玥不信回春堂的人這點本事都沒有。
要麼,是其中有什麼誤會;要麼,這就是個碰瓷兒的!
她挑開簾幕下了馬車,正要朝那個鬧事的壯漢走去,不知想到了什麼,又腳步一轉,來到了白薇兒的馬車前,挑開車窗簾子道:“你不是自稱醫術很精湛麼?”
“那也不代表我要幫你擺平麻煩。”
“那我就告訴郭老太君,你連一個江湖騙子的謊言都戳不穿。”
白薇兒瞪了寧玥一眼,冷冷地下了馬車!
人群中,慢慢地讓出一條道來。
白薇兒從容優雅地走過去。
壯漢一看來的是個戴幕籬的女子,登時眉頭一皺:“姑娘,你幹嘛?”
白薇兒理都沒理他,在老者的身邊蹲下來,凝視了一會兒老者的面容後,說:“一個活人,可以暫時沒有呼吸,也可以暫時沒有脈搏,但一定不能失去心跳。”
壯漢的臉色就變了變。
白薇兒從荷包裡掏出一根銀針。
壯漢大驚:“你……你要幹什麼?”
白薇兒雲淡風輕地說道:“往他心口扎一針,看他是真不是真的死絕了。”說著,她按住了老者的心口,猛的紮了下去!
老者啊的一聲彈跳起來,兩個拳頭大小的珠子從他寬袖中滾落了出來,掉在地上,發出梆梆梆梆的聲響。
白薇兒一腳踩上其中一顆珠子,說:“把珠子放在腋下,就摸不到脈搏了,再一閉氣,自然也探不到鼻息了。就你這種腦子,怎麼還考進了太學?看來,你們太學也不過如此。”
最後一句話,儼然是對那名年輕醫學士說的,醫學士漲紅了臉,羞愧得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老者早在穿幫的第一時間逃離了現場,壯漢卻是沒來得及走,他個子太大,被人群擋得死死的。
白薇兒探出纖白如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