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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卿淡笑:“那夫人就當我不知道吧。”
“你……”夫人氣急,但也並非對容卿的反應非常詫異,容卿這人看似柔弱,實則鐵錚鋼骨,明明殘了雙腿,氣勢上又力壓群雄,放眼天下,能入容卿之眼的人不多,能在容卿嘴裡討到便宜的人更少。夫人想明白了容卿的性子,漸漸按捺住了火氣,改為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你的情況,我是知道的,十三歲遭奸人陷害,失了記憶,殘了身體,能活到如今不容易。這些年你與容麟風裡來雨裡去,早已將彼此視作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作為容麟的母親,我很慶幸他遇到了你,也感激你這麼多年對他的栽培,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和他身上,都肩負著十分沉重的家族重任。
你是馬家嫡長子,你爹孃也全都尚在人世,要是他們知道,馬家的香火就要斷送在你手裡,他們會不會傷心?會不會生氣?”
容卿眸光微動:“這個不牢夫人操心。”
“是,我是不用操心,反正你還有弟弟,你弟弟也能延續馬家的香火,再不濟你還有個妹妹,過繼一個孩子到馬家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夫人言及此處,突然嘆了口氣,“只是苦了我們家容麟,我與他父親這些年忙著復國大業,於子嗣上多有懈怠,這麼多年也僅得了他與他姐姐兩個孩子,但他姐姐尚未及笄便遭人暗算早夭了,如今就剩下他。”
容卿的情緒出現了一絲波動。
夫人苦澀地笑了笑:“他是北域人,你一早知道的吧?我在他身上放了北域巫術的畫冊,以你的聰穎,不可能看不出來,但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覺得我為什麼要個他放象徵著北域身份的東西?真是為了讓有心人猜出他是北域人?”
容卿的面色微微變了變:“他不是北域人!”
夫人笑了一聲:“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他生在北域,我們的根基也建在北域,從這一點上判斷,他是北域人。”
“那……從哪一點上來說……他不是?”容卿狐疑地問。
夫人沒直接回答容卿的問題,而是道:“你還記得你們掉入地宮的事嗎?”
黎族地宮,因被皇甫昕連累而遭遇山崩,誤打誤撞進了地宮,這件事,他印象深刻。
“記得。”
“我聽說你們之中有個公主因為亂碰地宮的東西,被機關給弄死了。”
觸碰到機關是真,但皇甫昕真正會死在機關裡卻是被玄胤一腳踹下去的,容卿沒有說話。
這落在夫人眼中,不免成了一種預設。
夫人摸了摸腕上的鐲子,說道:“地宮的東西,除了軒轅皇室的人,誰都不能亂動,容麟動了王座麒麟的珍珠,這件事,你不知道吧?”
容卿眸光一顫。
夫人又道:“沒錯,我們是軒轅皇室的後人,當初天下四分,各國都留下了軒轅皇室的血脈,但隨著朝代更迭,軒轅皇室遭到反叛者的猛烈屠殺,真正流傳下來的只剩我們這一脈,我們祖祖輩輩究竟付出了多少艱辛才將皇室血脈遺傳到現在,你無法想象。容麟是世上最後一隻麒麟,他若是不肯娶妻,軒轅一族真要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夫人跪了下來,“容卿,算我求求你,不要讓容麟成為軒轅一族的罪人。”
容卿捏緊了拳頭:“你想我……怎麼做?離開他,我是做不到的,他也離不開我。”
夫人仰頭,認真地望進容卿的眼眸道:“我方才不過是隨意一試,也有幾分撒氣的意思,但我沒想過真的去拆散你們,我知道我拆不散的,他是我兒子我瞭解,認定的事就算是死也不會改變。再說了,我是他娘,他又怎麼可能捨得他難過?”
她起身,坐回了原先的位子,抓住容卿的手道:“但是我們家並不是我的一言堂,做母親的心地柔軟,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