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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傾癟嘴兒,她也好想要母后喂呀!
晚飯後,寧玥給兩個孩子洗了澡,看著兩個小豆丁坐在滿是泡泡的浴桶裡,你揉我一下,我捏你一把,寧玥會心地笑了。
這之後,寧玥陪皇甫傾躺到床上,皇甫澈卻被玄胤叫去了御書房。
御書房嚴謹嚴肅的氣息撲面而來,皇甫澈斂起眉間稚色,神色恭謹地跨過了門檻,拱手一福:“兒臣叩見父皇,父皇金安。”
“嗯。”玄胤示意他平身,慢慢合上手裡的摺子,看向他道:“出了一趟宮,感覺如何?有沒有什麼收穫?”
皇甫澈抿了抿唇。
“朕不是問私事,把你腦子裡那些東西給朕拋開!一國太子,扭扭捏捏成何體統!”玄胤聲線一沉,全然沒了在椒房殿的溫柔與慈愛,冷冰冰的,只是一個不可冒犯的帝王。
皇甫澈吞了吞口水,正色說道:“兒臣出宮,收穫很大,所見所聞,皆大出意料。”
“接著說。”
“兒臣出過很多次宮,都是與父皇母后一起,雖也是微服私行,但與兒臣那日所見截然不同,以前的街道彷彿是有人粉飾了太平,每一處都井然有序,每個人都善良可親,兒臣以為這就是我皇甫家的天下,太平盛世、海晏河清,可是兒臣錯了,在父皇看不見的地方,在母后、在兒臣與公主也看不見的地方,充滿了欺壓與醜陋。每個人都好似戴了一張完美的面具,一旦皇家的眼睛掃向別處,他們便會將那張面具摘下來。”
玄胤淡道:“那依你之見,為何會這樣?”
“兒臣以為,此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說,是有人在矇蔽聖聽,往大了說,父皇的眼睛被人矇住了,這江山如何父皇也看不清了,長此以往……長此以往……”後面的話,皇甫澈有些說不下去。
玄胤一笑:“長此以往,朕就是個昏君了是不是?”
“兒臣不敢!”皇甫澈的小身子福了下去。
玄胤沒收回掛在唇角的一絲淡笑:“朕每次既是微服私行,那些人又是怎樣算準時機來矇蔽朕的呢?”
“兒臣猜想,是父王身邊的人洩露了父皇的蹤跡,像浣洗房那些人一樣,把東西賣到宮外,也或許,父皇的行蹤也是從浣洗房賣出去的。”這本身一個猜測罷了,然而一經由腦海,皇甫澈便想起父皇將浣洗房所有人都處死的事情,心頭一震,莫非父皇也想到了這一層,所以才借販賣宮中物品的由頭把那些出賣父皇行蹤的小人給殺了?
皇甫澈的眼皮子跳了跳,又說道:“兒臣……兒臣和母后遇刺,是不是也有人向壞人賣了出宮的訊息?”
玄胤冷笑著沒有說話。
皇甫澈證實了心中猜測,捏緊手指道:“父皇,那些人是殺了,但是您身邊……知道您行蹤的人,還沒有處決,這人以後,還會繼續出賣您……”
“太子可曾聽過弓箭手的故事?”玄胤話鋒一轉。
皇甫澈搖頭:“兒臣不曾。”
“說的是兩國交戰,每次衝鋒前,都會派弓箭手在後方射殺敵人的大軍,本國有個非常厲害的弓箭手,百步穿楊、箭無虛發,對方的弓箭手差上許多,本國的將軍就問自家弓箭手,‘既然對方這麼弱,你為何不一箭將他殺了?’弓箭手道:‘我若是殺了他,敵國再派一個更厲害的弓箭手來怎麼辦?我們損失會更慘重的’。這當然只是一個笑話,戰場上不存在任何情況下替對方儲存實力的可能,但在朝堂、在後宮,它就是一句至理名言。看得見的敵人比看不見的可怕,能挖出來的就不要輕易砍掉,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他們下一次會派個什麼樣的人潛伏在你身邊。”
“那……照這樣說,浣洗房的人又為什麼要處置掉?”
“因為事情已經圖窮匕見的時候,你裝傻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