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做宵夜啊?”
“何止晚上?大半夜也來!你是府裡的老人兒了,你該知道,過了飯點,我們公中的膳房就該關門,各房主子若要吃些什麼、喝些什麼,都管自個兒的小廚房做!自從清輝院的白家姑娘來了,我們膳房……就成她們的私人廚房了!”伍娘子抱怨地說。
她話音剛落,清輝院的青梅便來了。
青梅清了清嗓子,伍娘子嚇了一跳,忙揚起笑臉走到蒸籠前,道:“喲,青梅妹子來啦?是不是你家姑娘有胃口了,可以吃東西了?”
青梅冷冷地掃了冬梅一眼,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
冬梅心道,拽個屁!
伍娘子把菜一碟一碟地放入食盒,完事兒後,說道:“給,青梅妹子,都弄好了。”又拿了一袋油炸花生,“給妹子打打牙祭。”
青梅拿著東西走了。
冬梅跟上去,在膳房附近叫住了她:“青梅!”
青梅轉過身,像看死敵似的看了她一眼:“找我有事?”
冬梅忍住一巴掌拍死她的衝動,笑了笑,說道:“沒多大的事兒,就是吧,給你提個醒兒,四爺剛去看過我家夫人了,夫人扭傷了腳,原也沒什麼大礙,偏四爺心疼得不行,又給擦藥又給擦淚。我家夫人與四爺的感情,絕不是一個懷孕的女人可以破壞的。所以,我奉勸你家主子一句,別妄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安安穩穩地做個把孩子生下來,夫人自然不會虧待她,但倘若非要步藺姨娘的後塵……你們來這麼久,應該已經聽說了不少藺姨娘的事吧!親妹妹都討不到好,一個不相干的人……”
青梅的眼底掠過了一絲懼色。藺姨娘的事,她們早在入府第二天便聽說了。藺姨娘是夫人的庶妹,早年與夫人關係十分要好,後面卻不知怎的,爬了四爺的床,還懷上了四爺的孩子。但夫人一直沒許她過門,一直到夫人瘋了需要人照顧,四爺才將藺姨娘進了過來。藺姨娘給四爺生下一兒一女,如今兒子在京城混不下去跑到邊關了,女兒成了聾子囚禁於庵堂了,至於藺姨娘自己,毀容、手殘、重病……幾乎已經成半個活死人了……
難道這一切……都是被人操控的嗎?
冬梅似是瞧出了她的想法,笑了笑:“還是那句話,不想步藺姨娘的後塵,就乖乖兒地生下孩子,看在孩子的份兒上,你家小姐的下半輩子應該不至於太難過。但馬家,她一輩子也休想進來!”
這是要去母留子?
青梅的臉色驀地變了,咬了咬牙,說:“四爺才不會把我家小姐趕出去!四爺與我家小姐早在臨淄拜過堂了!是當著我家老爺的面拜的,四爺還說了,會照顧我家小姐一輩子!”
冬梅真是恨得牙癢癢啊,果然拜堂了,她忍住火氣,冷笑道:“那有什麼?男人的話,聽聽就夠啦,真信你就輸了。”
“你……你……”青梅被激得跳了起來,“四爺才不是信口開河!四爺是發過誓的!”
還發誓?冬梅眯了眯眼:“別撒謊了,小姑娘,四爺會為了一個商賈千金發誓?編,再給我使勁兒地編!”
“我沒編!都是真的!我家老爺是為了救四爺才死的!四爺欠我家老爺一條命,老爺臨終前將大小姐託付給四爺,四爺若是食言,會天打雷劈的!”
冬梅把套到的話如實稟報了寧玥,寧玥聽完,淡淡地笑了:“我說父親怎麼縱容一個女人,縱容成這個樣子,竟是藏了這樣的原因。”
這個,反倒不太好辦了,與藺詠荷爬床不同,人家對父親是有再造之恩的,毫不誇張的說,沒有白霜兒的爹,便也沒了現在的馬援。馬援對白家充滿了感激之情,又對白霜兒充滿了愧疚之情,這才在沒經過藺蘭芝同意的情況下,自作主張與白霜兒成了親洞了房。
寧玥咬了咬手指。
冬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