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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玥不再看她,目視前方道:“冬梅,我們走。”
冬梅將李順妃掀在地上,拍拍手,跟上了寧玥。
……
嚴惠妃終於等來了寧玥,上前,攜了寧玥的手,與她一塊兒到榻上坐下:“我等你好一會兒了,是不是路上有什麼事耽擱了?”
寧玥笑道:“碰到幾個人,打了幾聲招呼,怎麼樣?你這邊還好吧?”
“我有什麼不好的?陛下信任我,把後宮瑣事交由我打理,累是累了些,可不怕你笑話,我這心裡呀,踏實多了!不必再終日數珠子銀子,渾渾噩噩;也不必總站在門口盼望齊王幾時把孫兒帶來我瞧瞧。”嚴惠妃溫柔地說完,拍了拍寧玥的手,“瞧我,只顧著說話,都忘記正事了,蓮心!把冊子拿來。”
“是!”喚作蓮心的宮女給寧玥奉上一杯茶後,無聲地去了,一會兒功夫,拿了幾本賬冊回來。
嚴惠妃把賬冊遞給寧玥:“這些,都是六宮下個季度的預算,我越俎代庖地做了,不知是否合你心意。”
嚴惠妃還不清楚她懷孕的事,南疆王卻是知道的,怕她無法安心養胎,特地指了嚴惠妃協理六宮,別說一些預算,便是升降宮人宮嬪這些事,嚴惠妃也是做得的,與寧玥商議,無非是賣了寧玥天大的面子。
但寧玥還是認真地翻看了賬冊,修改了幾處紕漏,用鳳印蓋了章:“辛苦惠妃娘娘了。”
嚴惠妃笑道:“說了我不怕辛苦,只怕閒著!”
二人又就六宮事宜探討了一番,基本上都是嚴惠妃提供意見,寧玥做決定,還算合拍。談到宮妃的月錢時,寧玥想起了李順妃與六皇子的謠言,打算問問嚴惠妃是否聽說了此事,嚴惠妃恰巧遞來一份新的月錢制度,她看著看著,把謠言的事兒給忘了。
商議完要事,嚴惠妃屏退了宮人,目光落在冬梅的臉上,一副讓冬梅也迴避的樣子,冬梅裝作沒瞧見,一本正經地站在寧玥身後,她抿抿唇,道:“其實……還有一件事想與郡王妃商議。”
“惠妃娘娘請說。”寧玥道。
嚴惠妃乾笑了兩聲,將鬢角的秀髮攏到耳後,道:“你看……耿皇后已經落馬了,耿家也敗了,只剩一個二房戍守邊疆,可遠水救不得近火,這一場仗,咱們不可謂贏得不漂亮。”
前些日子還在埋怨耿妍沒死透,今兒卻心滿意足地誇讚他們勝利了。
寧玥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惠妃娘娘想說什麼?”
“你看,我能幫長孫妃的,全都幫了,長孫妃是不是該兌現當初的承諾了?”嚴惠妃滿眼渴望地望著寧玥。
寧玥不動聲色地喝了一口茶:“惠妃娘娘說的是做太皇太后,玄胤還沒登基,這事兒,怕是急不得。”
嚴惠妃語重心長地說道:“我也不完全是為了我自己急,當然,要說一點不急那是騙你的,但我還考慮到另外一件事,耿妍雖然落馬了,可到底沒死,她一日不死,便一日對後位虎視眈眈,與其讓她變著法兒地折騰,不如先把後位拿下!我如今雖然也能助你,可到底比不得皇后的身份方便。這件事,我個人的私心佔了一半,為大局考慮也佔了一半,還請長孫妃三思。”
若嚴惠妃一口咬定不是出於私心,寧玥或許立馬翻臉走人了,偏偏她那樣坦白,倒叫寧玥不好說什麼。況且嚴惠妃分析得沒錯,一個妃子的力量與一個皇后的力量,在後宮,是不可同日而語的。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耿皇后苦心經營了那麼多年,就算一時落馬,也不見得被人踩入塵埃了。若是這時提拔惠妃做皇后,的確能對耿妍一脈造成更大的打擊。
但凡事有利有弊。
扶嚴惠妃上馬後,萬一嚴惠妃恃寵而驕怎麼辦?
就算此時是盟友,她也得把利弊權衡清楚,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