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與她一樣風光出嫁,在把藺蘭芝的鑰匙給她時就會將這件事說到明面兒上來。拖延到今日才開口,想來是這幾日,她不在的時候,有人做了什麼事觸動老太太的心,讓老太太憐憫千禧院了。這件事,她不能直接拒絕,不然,會與老太太槓上。但要她真的便宜馬寧溪那個毒婦,她又死活不甘心。
想了想,她欠了欠身,微微一笑道:“祖母說的對,不管以前如何,以後我都是要仰仗姐姐過日子的,這點嫁妝,出的不冤。我這就去千禧院,問問姐姐到底喜歡什麼,與姐姐好生分一分。”
老太太點點頭,眸子裡露出了滿意之色:“所有孩子裡,屬你最是個明白人兒,放心,我這邊也會多貼補你一些的!”
寧玥笑著道了聲多謝。
小丫鬟端了飯進來,寧玥簡單用了一些,由寶珠送著出去了。
一出院子門,寧玥就拉著寶珠的手走到了樹後,四下看了看,確定沒人,低聲道:“好姐姐,你告訴我,我不在的這些日子,府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她雖問過秋香,但以秋香的性子,怕是壞話也給傳得沒有殺傷力了。
寶珠指了指千禧院的方向,凝眸道:“她不是個好惹的,你走後,她天天都讓來給老太太請安,她腿腳不好,坐在輪椅上,給老太太磕頭都得下人攙著。每天晚上,哭得像什麼似的,整個將軍府就沒有聽不見的,老太太叫她別哭那麼大聲,她就把腿露給老太太看,都是大夫給用偏方在治,渾身扎著針,難怪哭得悽慘,老太太便不說什麼了。”
秋香只說藺詠荷哭,卻沒說藺詠荷為了治腿,用了這麼虎狼的法子。
寶珠接著道:“二小姐的情況也不好,燒成了肺炎,咳血,咳到現在,完全說不出話了。這事兒,還得瞞著王府,若叫王妃知道,那還了得?怕是不能嫁了。”
原來是肺炎,成人得肺炎是挺危險的。寧玥點點頭,看向寶珠,示意她繼續說。
寶珠道:“四少爺的情況更糟,本來要科考了,為照顧孃親和妹妹,退學了。”
居然連學都退了!這不是自斷仕途嗎?馬謹嚴雖不如馬克卿聰明,但勝在勤奮,學識上並不輸給馬克卿多少,前世的他能坐上高位,也不完全是靠著寧溪的裙帶關係,他自己,本身也有讓司空朔欣賞的地方。
母子三人,殘的殘,病的病,唯一的靠山又前程毀了大半,幾乎是看不到任何希望,難怪老太太執意要把她孃的嫁妝分給寧溪一半了。
寧玥想不通的是,他們為什麼要把自己搞的這麼慘?腿不好就不好,慢慢治唄,找什麼虎狼偏方?還有,孃親和妹妹已經快折騰不動了,做為男人,更應該挑起大梁才對,為何反而自暴自棄了?也不怕父親知道了打死他!
寧玥隱約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
“如今的千禧院,已經完全看不出昔日的風光了,絕境一樣。”寶珠輕輕地嘆息。
絕境?寧玥狐疑地眯了眯眼睛:“寶珠姐姐,我三姐的嗓子真的燒壞了嗎?”
寶珠篤定道:“是的,燒壞了,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了。這事兒,你可千萬保密,別往外頭說。”
已經保不住了,連院長大人都知道了。
訊息,如此不利於寧溪的訊息,居然從千禧院傳了出去,還傳到了院長大人的耳朵裡。是千禧院真的風光不再了,所以奴才們也不管住嘴巴子了,還是有人覬覦世子妃之位,想整垮馬寧溪?如果是第二種猜測,那麼主謀是誰?二夫人?寧婉是如今唯一有條件嫁給玄煜的,不排除二夫人為了女兒飛上枝頭做鳳凰,鋌而走險一次。
那麼這件事,會不會給她造成什麼影響呢?
寧玥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當務之急,是先弄清楚千禧院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寶珠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