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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麟一覺睡到大天亮,他是習武之人,平時都比容卿醒得早,容卿睜眼的時候,他早已經晨練完畢,偏偏昨兒試那安神香的效果,試得他睡到日上三竿,然後,尷尬的事情發生了。
容卿在浴室洗漱。
他瞄瞄浴室,又瞄瞄一大早就不聽話的小容麟,小容麟雄赳赳氣昂昂的,只差把被子給掀翻了——
這種樣子要是被容卿看見,就太難堪了!
黑亮的眼珠子轉了轉,他探出手。
我按,我按,我按按按!
怎麼按不下去?
浴室門被拉開——
他眸光一顫,一把拉過被子矇住腦袋,躺回了床上。
容卿推著輪椅過來,一眼瞧見那輪廓,不知想到了什麼,面色有些發白,卻沒說什麼,拉開衣櫃,挑選衣服去了。
……
藺蘭芝挺著孕肚,親自下廚,做了一大桌早餐,餐桌上,她不停地給玄胤夾菜,連容卿都受到了冷落。
關於昨晚的事,她隻字未提,馬援也識趣地沒問。
容卿與容麟更是悶頭吃著碗裡的麵條,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倒是妞妞問了句“姨父晚上怎麼沒回來吃飯呀?”
藺蘭芝笑著說姨父有事兒,輕鬆地圓了過去。
用過早膳,玄胤起身出門,寧玥叫住他,語氣裡有些擔憂:“你去哪兒?”
玄胤頓了頓,凝眸道:“去軍營。”
寧玥長長地鬆了口氣,雖不知是昨晚的話奏效了,還是哪件事觸動他了,亦或是他自己想明白了,怎樣都好,反正只要不是去找司空家主的麻煩就沒什麼可擔憂的。
接下來的幾日,過得十分平靜,寧玥每天送玄胤去軍營,晚上去軍營接他,從前他擔心她時總往返回春堂,如今換她擔心他了。
司空家主做的惡事,遲早有一日要得到報應,但眼下,他還得好好活著。
寧玥在家中刺繡,冬梅打了簾子進來,小聲在她耳畔稟報了幾句。
她唇角微微一勾:“當真?”
“徐娘子傳來的訊息,應該沒錯。”冬梅點頭,“那倆噁心東西,居然跑咱們的茶肆去了,小姐,咱們要不要下點毒,毒死他們算了?”
寧玥好笑地點了點她腦門兒:“他們在茶肆被毒死,追究起來,徐娘子和我可都脫不了干係。”
“是哦。”冬梅吐了吐舌頭。
寧玥慢悠悠地咬斷了手裡的線頭:“不過下毒……也的確是個不錯的主意呢。”
……
茶肆的一間六疊大和室內,恭王與燭龍面對面,席地而坐,中間擺放著一張精緻的金絲楠木茶几,茶几上是一個烏金石茶盤,放著一套半鏤空白玉茶具。
室內光線充足,檀香嫋嫋,十分怡人。
徐娘子給二人斟上茶,欠了欠身,優雅而溫柔地說道:“二位請慢用,奴家告退。”
她起身走到門外,行了一禮,輕輕梭上門,去了大堂。
直至腳步聲走遠、消失不見,燭龍才舉起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不愧是京城第一茶,這五千兩,花得值得。”
恭王卻是不以為然地一哼:“什麼京城第一茶,依我看也就是圖個噱頭,咱們喝的是什麼?還不就是大紅袍?那五千兩可不是茶錢,是給徐娘子的出場費。”
看個茶道表演就花了他五千兩,想想都肉痛!
燭龍喝完了杯子裡的茶,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笑道:“不要這麼小氣嘛,我幫了你那麼大的忙,請我喝點茶怎麼了?”
“你幫我的忙?”恭王笑了笑,面部動過刀子的緣故,表情太過時會有些撕裂一般的疼痛,他摸了摸臉。